长乐居这边,王氏和梁蘅前脚刚走,奶娘徐氏和彩鸢就立马关起门来扯皮。
昨天已经把徐氏吓得半死,今天又被训斥一番,还不知道这新夫人以后会怎么整治她们。心里埋怨彩鸢得要死,忍不住骂道:“你这该死的坏丫头出的馊主意,以后可怎么办哟!”
彩鸢刚刚看到梁蘅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心中已是妒羡交织。莫氏和梁蘅完全是一个地下泥一个天上云,实在不可比拟。这会儿听得奶娘在耳边咒骂,更是心火如焚,回骂道:“刚刚吓得像个缩头乌龟,这会儿倒来骂我,有胆子你倒是说啊,凉水澡可是你给三小姐洗的。”
徐氏被她气得要昏倒,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着了这坏丫头的圈套,暴跳如雷:“我是个蠢的,我自作孽,你难道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做着当姨娘的白日梦,你当我不知道吗!”
彩鸢心事被戳破,怒不可遏,抬手就把徐氏给推了个仰翻叉,徐氏也不是吃素的,翻身爬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欣月听到动静跑到房门口,见两人在打架,吓得嚎啕大哭。
午膳用毕,梁蘅带着翠柳回了长禧居。刘妈妈坐在院里听红儿绘声绘色地讲大小姐和姑爷的事,银柳在一旁边听边笑。看见梁蘅和翠柳回来,几人迎了上来。刘妈妈由衷赞道:“小姐和姑爷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今世换来的夫妻!月老的红线,早早就系上了的!”
翠柳对红儿笑道:“你说得头头是道,怎么比小姐还清楚啊!”
红儿急道:“我当然清楚,当初在临水庵姑爷还救了我呢!”翠柳逗她:“是哦,为了救你,小姐还送出去一百两银票呢。”大家笑作一团!
说到这一百两银票,现在还在福生荷包里揣着呢。当时李长晟生气让他还回去,他才没那么傻呢。只不过拿着又不敢花,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李长晟三人一路疾驰,大半天时间已跑了一百多里路。长途跋涉,人和马都疲累,三人停到一家茶肆休息。
来传信的斥候并不知道更多的消息。李长晟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大哥并非意外坠马,只怕其中蹊跷颇多,父亲明知道他刚刚大婚仍叫他急赴瓦桥关,难道是京城有大事?但愿大哥吉人天相!
福生不知具体详情,只张罗着让店家快快弄些吃食,他殷勤地给李长晟倒茶。
李长晟端着茶碗一饮而尽,心思漂浮,又想到了新婚的妻子梁蘅。昨天才过门,今天便夫君的影子都见不到,也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跟她说的。昨天见她娇小端庄的样子,他很是有些好感,之前老听母亲夸她知礼贤淑,想来会体谅的吧!
夜虽深了,窗外热气还未退去,蝉鸣依旧喧嚣。梁蘅梳洗完换了寝衣躺在床上。没嫁之前,怕这怕那,现在看来这桩婚事还是有许多好处。婆母慈爱,妯娌爽快,安哥儿也很可爱,特别是李长晟比她想象中的夫君好了太多。命运的潮汐自有章法,所谓柳暗花明,应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梁蘅带着翠柳、银柳到怡然居辞别婆母和大嫂,准备归宁。为显庄重,李夫人安排了林管家亲自驾车送她回梁府。
马车到梁府时,梁砚和梁瑾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两人亲自接了大姐姐下车,见梁蘅神情自若,精神饱满,总算放心下来。昨日李家来人说了事发突然的情况,他们就一直很担心梁蘅。
梁蘅看到两个弟弟也很高兴,虽然才离家两天,仿佛两个世纪那么遥远。两日前还是梁家女,两日后已是李家妇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到了寿安堂,一家人早已等着了。梁蘅先给祖母磕头请安,又给父亲和嫡母磕头问安。老夫人急忙唤她到身边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余嬷嬷在一旁笑道:“老夫人放心吧,大小姐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曾少!”一屋子的人哄笑起来。
梁思安又细细地问梁蘅:“你可知李将军为何把贤婿召到边关去?是有战事不成?”
梁蘅哪里知道这些,答道:“女儿不知,事出突然,我也不好多问。只听说是大哥受了伤,想来是让李长晟去帮着照看一二。”
梁夫人岔开话题:“你们父女两个,一个唤亲家将军,一个对夫君直呼其名,这是什么规矩。”
梁蘅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梁筠年纪小不做多想,乐呵呵地打趣道:“姐夫名字不就是叫李长晟嘛!”梁纾和梁钰在一旁偷着乐。
二夫人对梁筠嗔骂道:“你还来劲了,姐夫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说的。”
老夫人问梁蘅:“你那妯娌可好相处?听说她是你婆母的远房侄女。”
梁蘅道:“大嫂是个爽利人,对我极和气。婆母也很好。”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那婆母是个不错的人,当初我就对她印象很好。”
梁钰原本一直不看好大姐姐嫁到李家,做人填房继室能好到哪里去?不想梁蘅语笑晏晏,没有一丝不高兴,梁钰沉不住气了,呛声问道:“大姐姐,姐夫的两个孩子你可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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