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微雨：庶女的良姻序章 第26章 传 闻

姐妹几个回府后各自散去。

梁蘅带着乳糕到寿安堂去给祖母。老夫人看梁蘅回来，忙问：“砚哥儿、瑾哥儿可顺利入场了？”

梁蘅把乳糕递给喜雯，答道：“顺利着呢！您就别操心了，等着好消息吧！”

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唠叨：“瑾哥儿倒也罢了，砚哥儿可是第二回了。”

梁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劝道：“科举本就不易，那些考了一辈子的多了去了。砚哥才多大，历练历练也是好事儿。您可别在他面前念叨，读书可累人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岂会不知这些。当初你父亲也是考了两次的，你二叔三叔就更不用提了。还不是砚哥儿他母亲，整天紧张得不得了。”老夫人笑骂道。

喜雯把乳糕舀在小碟子里端上来，梁蘅接过来递到祖母手里：“您尝尝看。”

老夫人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味道：“嗯，不错，刚做的吧，挺新鲜。”

“我就知道您喜欢这个，刚才回来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些。听四妹妹说小五也喜欢吃，我就给小五送了点过去。”梁蘅笑着说道。

“哦，五丫头也喜欢啊，倒是能跟我吃到一块儿去！”老夫人一直喜欢羊奶的味道。

喜雯在一旁插话道：“老夫人您是不知道，就没有五小姐不喜欢吃的东西呢！”

“小孩子家嘴馋，正是喜欢吃喜欢玩的时候呢。”梁蘅最喜欢梁璇肉嘟嘟的样子。

老夫人吃了两口把小碟子放在桌上，对梁蘅道：“前几天，李家二哥儿来请安。我看了，是个不错的孩子。稳重踏实、恭谦有礼，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好些呢。你啊，只管放心嫁过去便是，亏待不了你的。”

几个月前也是在这屋里，梁蘅为着这桩婚事痛哭流涕；几个月后却能心平气和地同老夫人讨论未来夫婿，想想都觉得奇妙。如果不是已经听两个弟弟说过了，祖母这样夸赞对方，梁蘅是不一定相信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子吧！

梁纾一回来就往和乐居来了，正好碰到三婶在跟母亲说话。

蒋氏看梁纾回来了，忙问：“纾姐儿回来了，两位哥儿都顺利吧？”

梁纾向三婶福了福：“三婶好！都顺利呢！”

闲话了几句，蒋氏便告辞，让丫鬟扶着回去了。

梁纾有些狐疑：“这阵子怎么三婶有空三天两头的到您这儿坐了，是有什么事吗？”

梁夫人道：“能有什么事？你三婶多年未孕，这突然有了，到我这儿来聊聊天，取取养孩子的经呗！”

“你们几个路上没闹脾气吧？”梁夫人问道。

上次因为林姨娘有孕，梁钰闹了一场，梁夫人罚了她抄书。听丫鬟们讲，梁钰整天在屋里边抄边骂人。

梁纾道：“没有，回来的时候，大姐姐还给我们买点心果子吃了呢。”

梁夫人对梁纾说道：“你哥哥这次下场，我倒是没抱什么希望，顺利考完就成。”

梁纾很赞同母亲的想法：“哥哥才多大呀，能进考场去参加就已经很厉害了！您没去府学门口看，好多比爹爹年纪大的还在考呢。”

“要我说，读书还是要讲天分的。有的人一次就中，有的人考一辈子也中不了。”梁夫人感慨道。

“有一次就中的啊！程原不就是嘛！”梁纾说道。

梁夫人也很喜欢程原，当时听说他辍业游学禁不住扼腕叹息。“程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主意这样大。”

梁纾倒是很佩服程原：“就他敢想敢为这一点，我看好多人都比不上。”

母女俩正说着话，贺嬷嬷拿着拟定的中秋家宴的菜单来给梁夫人过目。

梁夫人看了看，都是惯例的菜式并无什么不妥，把单子递还给贺嬷嬷。贺嬷嬷看梁纾在场有些话不大好说，便拿着单子下去安排了。

梁夫人对梁纾嘱咐道：“这秋闱一结束接着就是中秋节，歇不了几天又是你大姐姐出阁，还有得忙呢！你要帮着多打点些。”

梁纾道：“我晓得的，您放心就是。对了，母亲，大姐姐出阁那日大姐夫会亲自来迎大姐姐吗？”

梁纾还是有些担心的。李家不是初婚，一般来讲续弦都是礼仪从简，不重铺张。她们家又不如李家门第高，她怕李家省掉迎亲或是遣使迎亲，那就太委屈大姐姐了。

梁夫人道：“李夫人已经遣人来说过了，到时候李长晟会亲自来迎亲的。他家虽是续弦，却也不想把婚事办得过于简陋。你不知道，李长晟头一次成亲实在寒酸，李夫人还是不想委屈了她儿子。”

“哦？我只听说他前头的夫人是北方人，不习惯南方生活，很少出来走动。”梁纾好奇得很。

梁夫人见梁纾一脸八卦的样子，便把李长晟过世夫人的一些情况说给她听。梁纾听完眼睛都瞪大了：这世上还有这样成夫妻的人！

梁夫人刚听说李长晟的传闻的时候，和梁纾是一模一样的反应。从来没见过这样不拘小节的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莫氏一般胆大妄为的女子。只能说境遇不同吧！

“我那日见了李长晟，虽看着客气有礼，却自有一番气度。你大姐姐性子温和，只怕是降不住他。”梁夫人还是第一次替梁蘅担忧。

梁纾那天也是偷偷看了李长晟的，后来还跑去跟大姐姐说了好久的悄悄话。这会儿心里纠结要不要把李长晟和莫氏的事情说给梁蘅听。

心里纠结的人可不止一个。林姨娘这些日子忐忑不安，补品、安胎药一样不少的用着，人反倒还瘦了。梁思安老来得子高兴了几天，这两天也淡了些，不再日日到她房里来探望。

前两个月，主君对她格外得好，对梁钰也宠爱，她都有些晕乎乎地昏头了。现在肚子里有了这个孩儿她反而清醒了。她要是不在主母面前过了明路，以后日子只怕不好过。现在夫人不见她，只吩咐下人好生照看，她越发地害怕了。

前几天梁钰跟着跑去偷看了李长晟回来，在她面前嘀咕了半天，听起来李长晟并不是她们想像的那种粗鄙武夫，这会儿李家还升成了四品的官，梁蘅还真是运气好呢。

林姨娘抚摸着肚子，第一次产生了一定要让梁钰嫁个有权有势婆家的想法，万一这一胎真是个哥儿，他姐姐嫁得好，将来才好照应他呀！

她从前很疼惜女儿，听说梁蘅这桩婚事的时候，背地里说了不少风凉话。这会儿又觉得这门亲事还真是好，可惜了她的梁钰年纪小没赶上。

这还当真是“有了儿子忘了女，好比灶前丢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