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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为他踏府而来 第159章 惊变

作者:L橙之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4 01:27:18

意识,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点点艰难拼凑起来的。

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仿佛吞下了无数灼热的沙粒。

紧接着,是浑身骨头散架般的酸软和沉重,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汹涌地拍打着她昏沉的脑海——昼夜不息的策马狂奔,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眼前不断向后飞掠的、越来越荒凉的边境景象,还有心中那团越烧越旺的、名为担忧的火焰……直到最后,视野猛地一黑,天地旋转,彻底失去了知觉。

她这是在哪儿?

云清珞费力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模糊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在马车上……而是织工精细的云纹锦帐顶,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带着药味的熏香。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温暖而舒适。

这不是她晕倒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猛地一紧,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身体的极度虚弱而一阵眩晕,再次跌回枕上,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清清,别动,你需要休息。”

一个熟悉而充满担忧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声音……

云清珞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

床边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他面容俊雅,眉宇间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忧色,正是西晋长乐王——萧瑾玄。

竟然是他?!

刹那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他救了她?那……九州前线呢?胤桁呢?

“瑾玄……哥哥?”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喉咙干涩得发痛,“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里?”

萧瑾玄立刻倾身,动作轻柔地扶住她因虚弱而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熟练地取过旁边小几上一直温着的清水,小心地递到她唇边:“先别说话,喝点水。你昏倒已经一天一夜了。这里是我的别院,很安全。”

温热的清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但云清珞此刻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来不及深思萧瑾玄为何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强烈的恐惧和担忧如同毒蛇,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

水杯甫一离开唇边,她便迫不及待地,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紧紧抓住萧瑾玄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连珠炮似的追问,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胤桁…胤桁呢!你告诉我,胤桁他怎么样了?前线……九州城怎么样了?我要去九州前线!现在就要去!”

她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急切和绝望,深深刺痛了萧瑾玄。

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那双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只盛满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忧,心中五味杂陈,酸涩难言。

他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却让云清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清清……”萧瑾玄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试图给予一点支撑,却又不得不说出残酷的事实,“听我说。九州城……目前情况不明,但胤桁他……”

他顿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掌中那只小手猛地一僵。

“他亲率精锐追击一股残兵,深入……天鹰峡。”萧瑾玄艰难地吐出这个地名,观察着云清珞瞬间煞白的脸色,继续道,“大宛军队……伤亡极其惨重。”

云清珞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萧瑾玄的嘴唇,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萧瑾玄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说出了那句最残忍的话:“如今……胤桁太子及其残余部众,已被我西晋兵马……围困于天鹰峡深处。。”

“围困………”云清珞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脏,然后搅动。

她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天鹰峡!她看了地图,那是一处地势极其险峻的绝地,易守难攻,但一旦被堵住出口,便是插翅难飞!

胤桁他……他竟然被围困在那里!伤亡惨重!

“不……不会的……他不会的……”她猛地摇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滚烫地滑过她冰凉的脸颊。

她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某种力量,一把掀开身上的丝被,赤足就要踏下床榻,“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天鹰峡!放开我!”

她的动作剧烈而慌乱,完全不顾自己虚软无力的身体,脚尖刚一触及冰凉的地板,膝盖便是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清清!”萧瑾玄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捞回,紧紧禁锢在怀中,阻止她这无异于自杀的行为,“你冷静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去?天鹰峡如今已被重兵封锁,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你去了又能如何?只是徒增一具尸体罢了!”

“那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云清珞在他怀中奋力挣扎,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声音嘶哑而绝望,“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萧瑾玄你放开我!”

“夫君”二字,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扎在萧瑾玄的心上。

他抱着她不断颤抖的、单薄得令人心疼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悲痛与绝望,自己的心也如同被撕裂一般。

“……清清,”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散不见,

“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赶来,甚至不惜累倒在自己,就是为了救他,是吗?”

这个问题,他明知答案,却依旧忍不住问出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卑劣的、隐秘的期盼。

云清珞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胤桁是我夫君!云赫是我父亲!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我此生挚爱,一个是我血脉至亲!如今他们一个生死未卜,一个……身陷歧途……你告诉我,我怎能不急?”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萧瑾玄的心上。夫君,挚爱……他看着她,记忆中那个在北境宴会上被云赫推出来展示才艺、如同精致瓷器般的少女,与眼前这个为夫忧心、为父痛心的坚毅女子身影重叠,却又如此不同。

时光改变了太多,她早已不是那个在草木间和他无忧无虑的谈天说地的云清珞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打破了室内紧绷的气氛:

“难怪,瑾玄会对你念念不忘,果然是绝色佳人,更难得的是这片痴心与胆魄。”

云清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常服,身形高大,面容与萧瑾玄有几分相似,却更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男子踱步而入。

他目光如炬,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云清珞,那眼神带着审视、欣赏,以及一种上位者对猎物般的玩味。

他话语中的轻佻和对萧瑾玄心事的直白揭露,让云清珞瞬间蹙紧了眉头,心底涌起强烈的反感。

她挣脱萧瑾玄的手,冷冷地看向来人,语气疏离而戒备:“你是何人?”

那男子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朕,是西晋皇帝,萧瑾易!”

西晋皇帝,萧瑾易!

云清珞瞳孔微缩,身体瞬间进入一种临战的紧绷状态。

原来这就是那个蛊惑了父亲,设计围困她夫君的西晋之主!所有的担忧和愤怒,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具体的宣泄口。

“原来是你!”她的声音淬了冰,“就是你,让我父亲背叛大宛?”

萧瑾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如同被激怒的小兽般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云小姐此言差矣。云赫将军是识时务的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他并非‘背叛’,而是选择了更能施展他抱负的明主,选择了西晋的强大国运。更何况,他此举,亦是为你寻一个更稳固的靠山,不是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云赫的为人十分了解。

“强词夺理!”云清珞怒斥,“若非你许以重利,百般蛊惑,他岂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为艰难,心中对父亲那点残存的、基于血缘的感情,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背信弃义?”萧瑾易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云小姐,你应当比谁都清楚,在你父亲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权势,地位,家族的延续。大宛能给他的,朕能给得更多、更稳。胤桁虽有雄才,却树敌众多。他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雄狮,看似威风,实则早已落入猎人的陷阱。如今落鹰峡之局,便是明证。朕,不过是顺势而为,加速这个过程罢了。”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云清珞,强大的帝王威压弥漫开来:“云小姐,朕劝你,要像你父亲一样识时务。只要你肯归顺西晋,你依旧是大将军之女,荣华富贵,风光无限。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难看的萧瑾玄,“朕这弟弟,长乐王,在西晋是多少世家贵女梦寐以求的良配,可他心中始终只对你一人有意。你若点头,朕即刻便可为你二人赐婚。以你的身份,嫁与瑾玄为正妃,地位尊荣,绝不会比你现在这个生死未卜的大宛太子妃差。这,不也正是你父亲所期望看到的,你最好的‘归宿’吗?”

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不仅玷污了她与胤桁的感情,更将她与父亲之间那点冰冷的、基于利益的父女关系**裸地揭开。

她几乎能想象到父亲会如何赞同这门婚事——符合利益,巩固权位。

“不可能!”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云清珞的归宿,由不得他人,更由不得这等肮脏的交易来决定!胤桁是我的夫君,无论生死,我绝不会背弃他!”

她猛地转向萧瑾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还有你,瑾玄哥哥!在我心中,你曾是那般清风霁月的君子!你曾教我读诗书,明是非曲直!为何如今……为何你会变成这样?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之道吗?!”

萧瑾玄在她的质问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皇兄的计划,他并非全然知情,尤其是针对胤桁的这场绝杀之局,他也是在事后才得知部分真相。

他心中有愧,有挣扎,更有在皇权与旧情之间的两难。

“清清,我……”他试图解释。

“够了!”云清珞厉声打断他,她不想听任何解释。

巨大的失望和接连的打击让她心力交瘁,她后退几步,跌坐在床沿,将脸深深埋入掌心,肩膀微微耸动,却倔强地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为那样的父亲流泪,不值;为眼前的困局流泪,无用。

萧瑾易冷眼看着这一切,对云清珞的激烈反应似乎并不意外。

他淡淡道:“云小姐一时难以接受,朕可以理解。朕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时间不等人,落鹰峡里的情况,瞬息万变。希望你不要让朕等太久。”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瑾玄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云清珞和萧瑾玄两人,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滞、冰冷。

云清珞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悲伤而愤怒的石像。

萧瑾玄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记忆中的那个被束缚在华丽牢笼中的少女,与眼前这个奋力挣扎、试图冲破一切枷锁的女子,不断交织,让他心疼,也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云清珞践行了她的无声抗议。

无论侍女送来多么精致的膳食和汤药,她都视若无睹,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被高墙分割的天空,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要用这种自我放逐的方式,来对抗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萧瑾玄来看过她几次,劝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周身散发的冰冷屏障挡了回来。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华灯初上,他才端着一碗依旧温热的清粥,再次走进房间。

“清清,”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恳切,“你这样折磨自己,于事无补。胤桁若知晓,也绝不会愿见你如此。”

云清珞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

萧瑾玄走到她身边,将粥放在小几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皇兄的意志,很难改变。但……或许,并非全无转圜之机。”

云清珞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萧瑾玄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你……何不假意先应承下皇兄的条件?暂且虚与委蛇……届时……我们再从长计议,或许能找到救出胤桁的方法。”

这是他思考良久后,唯一能想到的,既能暂时保住她性命安危,又能缓和局势的下策。

云清珞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一天的不饮不食,让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她看着萧瑾玄,这个她曾经心中存有一丝暖意的“瑾玄哥哥”,此刻他的建议,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她不相信父亲,又该如何相信这个西晋王爷?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他内心最真实的意图。

房间内,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和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却深不见底的鸿沟。

长夜漫漫,烛泪堆积。

萧瑾玄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云清珞心中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假意应承?虚与委蛇?不外如是。

可若不如此,她如今身陷囹圄,手无寸铁,连胤桁是生是死,父亲究竟做到了哪一步都无从得知,又如何能破此死局?

萧瑾玄的提议,像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窄路,或许是眼前唯一的,能让她获得一丝喘息和行动空间的途径。

她想起胤桁,想起他温暖的手掌,她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救他的机会,哪怕希望渺茫,哪怕要与她所不齿的父亲虚与委蛇,要与虎视眈眈的萧瑾易周旋。

她抬起眼,再次审视着萧瑾玄。他的眼神里有担忧,有愧疚,有挣扎,那份情意不似作伪。

可他的立场呢?他毕竟是西晋的长乐王,是萧瑾易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碰撞。尊严、原则,在胤桁可能尚存的生机面前,似乎都变得可以暂时搁置。为了他,她可以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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