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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老二手中的铁棍已经带着风声挥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
铁棍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张海生的嘴上。
“啊！”
张海生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后倒去，脸上的皮肉连带着牙齿都是痛的。
他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老二，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他记得老二小的时候自己还抱过他，那时候他也是张家二老手上最受宠的孙子。
什么时候老二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海生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打过脸，一时间腥甜的铁锈味充满了他嘴巴。
“张卫华，你敢殴打长辈简直是大不孝！
我可是你亲叔叔，还有你身为一个母亲怎么能教唆孩子殴打长辈！
你怎么能……”
张海生愤恨地看向许文秀，嘴上的疼痛还是不能让他停下怒骂。
老二一声冷笑打断，纯粹就是放屁！
换成是他自己被老不死的这样对待指不定比谁都急，现在来劝他和母亲大度？真当他们是傻子啊！
“你耳朵聋了？老子姓许！我是许家人。”
老二手中的铁棍再次带着风声落下。
张海生慌忙抬起手臂想要试图阻挡，铁棍猛地砸在手臂上与铁器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海生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瞬间抱着胳膊蜷缩在地上。
刚才只是脸疼，嘴疼，现在是整个手臂都痛得不敢动弹。
许文秀站在门前，冷眼瞧着这一幕，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天气不错，“打得好。
这种满嘴喷粪的东西，直接打烂他的嘴。
嘴巴不会讲人话，直接给他抽出花来。”
老二得了母亲的肯定，笑得越发的邪气。
铁棍再一次被他高高举起。
“救命啊！杀人了！”
张海生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的了，连滚带爬地往后躲。
这一棍落了空，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带起点点星火。
张海生看得头皮直发麻，他何止是想打烂自己的嘴，这个架势看着像是要把他的命留下。
隔壁院子里有几户人家的门帘动了动，但没人敢出来看热闹。
许家老二那混不吝的名声，谁不知道？
这明显是外边的人找麻烦来了，他们可不敢去触那小子的霉头。
“我今天就抽了你这张烂嘴，让你上我家门口胡说八道，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好捏得很！”
老二提着铁棍，一步步逼近。
“卫华，卫华你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我是你二叔啊！”
张海生吓得顾不上疼痛，一边往后退一边求饶。
“我没你这种叔叔！”
老二又是一棍子抽在他的胳膊上。
张海生疼得嗷嗷大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敲断了。
许文秀就那么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
这些年积攒的怨气，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儿子替她出气，她心里只有痛快。
哪怕等会儿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她也可以把张海林的所做所为说出来，大家只要不是聋子就不会站张海生那边。
李爱华也守在一旁，只要张海生敢还手，他就第一时间冲上去帮老二。
“滚！”
老二打了两下就停了手，把铁棍往地上一扔。
那铁棍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张海生的脚边，吓得他又是一哆嗦。
老二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
张海林的事，没得商量。
你要是再敢来我家门口骚扰我妈，下一次就不是抽你几棍子这么简单了，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让你跟你那好大哥作伴。”
张海生捂着肿成香肠的嘴，还有剧痛的胳膊，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他看着老二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咬牙扶起倒在一旁的二八大杠，慌不择路地冲出了棉花胡同。
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吹进他还在出血的嘴里，又疼又麻。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火辣辣的疼痛。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那个见了他就得恭恭敬敬喊一声“二叔”的侄子，现在居然敢拿铁棍抽他。
还有许文秀，那个曾经事事以大哥为先的女人，现在变得比谁都狠。
他好像救不了大哥了……
张海生失魂落魄地骑着车回了家，一进门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他媳妇杨桂英正在屋里纳鞋底，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男人那副鬼样子，吓了一大跳。
早上出门上班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我的老天爷！你这是怎么了？
嘴怎么肿成这样了？跟人打架了？”
张海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杨桂英放下手里的活，凑过去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那嘴唇高高肿起还破了皮，脸上也青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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