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的夜,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联络营的烛火刚熄灭不久,玄铁盟的斥候便浑身浴血,跌撞着闯入营地:“王盟主、王堂主!西线黑风寨据点……被魔教偷袭了!全寨弟子无一生还!”
王清瑶与王孙煜同时从榻上起身,赶到营帐时,斥候正瘫坐在地,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详细说!”王孙煜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昨夜三更,魔教教徒突然现身,招式比之前更加诡异,速度快得惊人,还能操控黑雾遮人视线。”斥候颤抖着说道,“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据点就被攻破了……他们像是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布防,专挑薄弱处下手,得手后立刻撤退,连尸体都没留下多少。”
王清瑶眉头紧锁。这已是三日内被偷袭的第三个边境据点。魔教放弃了正面进攻,转而采用游击战术,神出鬼没,打了就跑,不仅让联军防不胜防,更严重打击了弟子们的士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孙煜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烛火摇曳,“我们总被动防守,迟早会被他们拖垮。必须主动出击,摸清他们的老巢与兵力部署,否则永远无法掌握主动权。”
“王盟主所言极是。”王清瑶点头附和,“但魔教行踪诡秘,大范围进兵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我们组织一支精锐小队,伪装成江湖游商,深入魔教活动最频繁的断魂岭区域侦查,既能摸清他们的虚实,也能寻找其邪功的弱点。”
王孙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断魂岭地形复杂,瘴气弥漫,是魔教近期活动的核心区域,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王清瑶敢于主动提出深入虎穴,这份胆识让他愈发欣赏。
“好!就这么办。”王孙煜当即拍板,“小队由三十人组成,玄铁盟出十五名精锐,个个擅长追踪与近战;青云阁也出十五人,侧重轻功与破邪术,由王堂主亲自带队。我与你一同前往,遇事也好有个照应。”
王清瑶心中微动。她原以为王孙煜会坐镇后方统筹,没想到他竟要亲自深入险境。这份身先士卒的担当,让她心中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次日清晨,精锐小队便整装出发。众人换上普通江湖人的服饰,暗藏兵刃,扮作前往西域经商的商队,朝着断魂岭方向进发。王孙煜与王清瑶并肩走在队伍中间,一个身着粗布黑衣,腰间暗藏玄铁令;一个穿素色布裙,长剑藏在行囊中,看上去与普通江湖人并无二致。
断魂岭果然名不虚传。越往深处走,瘴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丈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路边不时能看到野兽的骸骨,还有散落的兵器与干涸的血迹,显然是不久前发生过激战。
“大家小心,瘴气中可能含有毒素,屏住呼吸,紧跟队伍。”王清瑶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解毒丹,分给众人,“若感到头晕目眩,立刻服用丹药,切勿擅自行动。”
王孙煜则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玄铁令暗中催动,感知着周围的气息。他的玄铁令能感知到邪异之力的波动,只要魔教教徒靠近,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小队在瘴气中穿行半日,终于抵达断魂岭腹地的一处山谷。山谷中雾气稍淡,隐约能看到前方有一座废弃的村落,炊烟袅袅,显然有人居住。
“就是这里了。”斥候低声禀报,“之前侦查到,魔教的一个分舵就隐藏在这座村落中。”
王孙煜与王清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谨慎。“全队隐蔽,静观其变。”王孙煜压低声音下令,众人立刻分散开来,躲在山谷两侧的灌木丛中。
村落中的房屋破败不堪,却不时有身着黑衣的教徒进出,神色警惕。他们腰间都挂着一枚黑色令牌,与之前望仙台一战时的魔教教徒如出一辙。更让人在意的是,村落中央的空地上,有十几名教徒正在修炼一种诡异的功法,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气息邪异。
“他们修炼的,应该就是血魂教的邪功。”王清瑶轻声说道,“黑雾中蕴含着吞噬生机的力量,难怪之前的据点会被轻易攻破。”
王孙煜眼神凝重:“这种邪功看似霸道,却必定有反噬自身的弱点。我们再观察片刻,摸清他们的作息与布防,夜间再行动。”
众人在灌木丛中潜伏了三个时辰,渐渐摸清了村落的情况。魔教分舵大约有两百余人,分为三班轮岗,夜间亥时换岗,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刻。而那些修炼邪功的教徒,每日都会在正午与子夜时分集中修炼,此时他们的防御最弱,但邪功的威力也最强。
“亥时行动,目标是抓获一名教徒拷问,摸清总舵位置与邪功弱点。”王孙煜低声部署,“我与王堂主负责潜入村落,其他人在外围接应,一旦暴露,立刻突围。”
王清瑶点头应允,指尖悄悄握住了行囊中的长剑。
夜幕降临,瘴气愈发浓郁。亥时一到,村落中的换岗声响起。王孙煜与王清瑶对视一眼,身形如鬼魅般窜出灌木丛,借着雾气的掩护,悄然潜入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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