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火光终于被扑灭时,天已经擦黑。林佑溪和弟子们一起清理火场,手上沾满了烟灰,脸上也蹭得黑乎乎的。草药仓库虽没被波及,但靠近柴房的几捆干草已被烤焦,王慕华看着狼藉的现场,眉头紧锁:“柴房平日有人看守,怎么会突然着火?得查清楚原因,避免再出意外。”
林佑溪心中也有疑虑,却没再多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弟子情绪,而非徒增恐慌。她跟着苏玲回客院清洗,路上苏玲还在后怕:“还好火灭得快,要是烧到草药仓库,咱们以后熬药、练功都要受影响了。林姐姐,你说会不会是……魔教探子干的?”
“现在还不好说,等谷主查清再说。”林佑溪笑着摸了摸苏玲的头,“别想这些了,今晚我给你讲现代的‘灭火故事’,告诉你我们那边遇到火灾,会用什么厉害的东西。”
晚饭后,训练场的古槐下聚了不少弟子。经历了下午的火灾,大家都没心思练功,有人提议让林佑溪讲讲现代的事,转移注意力。林佑溪坐在石凳上,苏玲和几个小弟子围在她身边,眼神里满是期待。
“那我先给大家讲‘为什么会下雨’吧。”林佑溪清了清嗓子,“你们觉得下雨是怎么来的?是龙王洒水吗?”
“对啊!我娘说,天上有龙王,他高兴了就下雨,生气了就干旱。”一个小弟子大声回答,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显然都认同这个说法。
林佑溪笑着摇头:“其实不是这样的。你们看地上的河水、井水,还有早上叶子上的露水,太阳一晒,就会变成看不见的‘水汽’,飘到天上去,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云。云越聚越厚,里面的水汽太多了,就会变成雨滴落下来,这就是下雨。”
弟子们都愣住了,有人小声反驳:“可我们没看到水汽飘上天啊?”
“因为水汽特别小,像灰尘一样,肉眼看不到。”林佑溪指着远处的山,“你们看山顶上的雾,其实就是离地面近的云,等太阳出来,雾就会变成水汽飘走,和天上的云是一样的。”她还举了个例子,“你们煮水的时候,锅盖上会有水珠吧?那就是水汽遇冷变成的,和下雨的道理一样。”
这个比喻让弟子们恍然大悟。苏玲眼睛亮晶晶的:“原来下雨这么神奇!那林姐姐,你之前说的‘地球是圆的’,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站在地上,明明感觉地面是平的呀!”
“这个更有意思了。”林佑溪站起身,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这就是地球,我们都住在这个圆上。之所以感觉地面是平的,是因为地球太大了,我们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就像站在大圆球上的蚂蚁,觉得自己站在平地上。”
她又接着说:“如果有人坐船一直往东边走,最后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这就证明地球是圆的。还有,你们看远处的船,是不是先看到桅杆,再看到船身?如果地面是平的,应该一下子看到整艘船才对,这就是地球是圆的证据。”
弟子们听得入了迷,之前争论的弟子也忘了反驳,纷纷凑过来问:“那现代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说的‘铁鸟’(飞机)真的能在天上飞吗?它没有翅膀,怎么飞啊?”
“‘铁鸟’有翅膀,只是翅膀是铁做的,比鸟儿的翅膀大很多。”林佑溪用手比划着飞机的样子,“它靠发动机产生的力量飞上天,能载很多人,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比骑马快多了,一天能飞几千里路。”
“哇!那也太厉害了!”弟子们惊叹不已,围着林佑溪问个不停,从“现代的房子有多高”问到“现代人怎么吃饭”,训练场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下午火灾带来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
王慕华站在不远处,看着热闹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赵磊走过来,小声说:“没想到林师妹还能通过讲故事安抚弟子,这些现代知识虽然奇怪,却也挺有意思的。”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融入清月谷。”王慕华轻声说,“让弟子们多了解现代世界,也能减少对她的隔阂,未必是件坏事。”
夜深了,弟子们渐渐散去。苏玲还赖在林佑溪的客院里,抱着她的胳膊说:“林姐姐,我以后一定要去现代看看,坐‘铁鸟’,看圆圆的地球!”
林佑溪笑着答应,心中却有些酸涩——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到现代,只能暂时将思念压在心底。可就在这时,她的玉佩突然微微震动,蓝光闪烁了一下,虽然很微弱,却清晰地传递出“魔气靠近”的信号!
林佑溪立刻警惕起来,走到窗边向外看——院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巡逻弟子的灯笼在晃动,没有任何异常。“是我太敏感了吗?”她摸了摸玉佩,蓝光已经消失,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她不知道,这微弱的魔气感应,是魔教探子再次窥探的信号,还是与下午的柴房火灾有关。但她清楚,清月谷的平静恐怕不会持续太久,新的危险或许正在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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