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佑溪就换上了昨日那套浅青色外衫,提前来到清月谷的训练场。训练场位于谷中东侧,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周围种着高大的古槐,枝叶繁茂,遮挡住清晨的阳光。已有不少弟子在场上热身,有的挥舞长剑,有的打坐运气,空气中弥漫着玄铁兵器特有的冷冽气息。
“林姐姐!这里!”苏玲的声音从训练场边缘传来,她正坐在一棵槐树下,身边放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今日的练功服。林佑溪快步走过去,刚坐下,就看到赵磊提着长剑从场外走来,他穿着深青色的内门弟子服,腰间系着玄铁令牌,神色依旧严肃。
“今日开始,你便在一旁旁观,先熟记清月心法的口诀和‘流云步’的基本动作,不许随意插话,也不许打扰其他弟子练功。”赵磊走到林佑溪面前,语气冷淡,显然还对她这个“外来者”心存芥蒂,“清月心法讲究‘气沉丹田,意随气走’,你若看不懂,可课后问苏玲,别在训练时打断我。”
林佑溪点头应下:“多谢赵师兄,我会遵守规矩。”她知道赵磊是担心她影响训练,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专注于观察场上的弟子——只见他们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结印置于丹田,呼吸缓慢而均匀,周身隐隐有淡淡的气劲流转,正是王慕华所说的“清月基础内功”。
苏玲凑过来,小声给林佑溪讲解:“你看,他们双手结的是‘清月印’,吸气时要‘提肛收腹’,将气息聚在丹田,呼气时再让气息顺着经脉流转到四肢……”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眼神认真。林佑溪听得仔细,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记下口诀和动作要领——她习惯用现代的方式记录,这样更容易记忆。
半个时辰后,赵磊开始教“流云步”。他示范着脚步轻盈地在石板上移动,如同行云流水般穿梭,时而向前,时而后退,时而侧身避让,动作流畅而优雅。“流云步的关键是‘提气轻身’,要让气息托着身体,脚步落地时要轻,不能发出声响。”赵磊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你们跟着练,注意脚步的节奏,别像莽夫一样乱冲。”
弟子们跟着练习,有的脚步轻盈,有的却显得笨拙,不时撞到一起,引得场上一阵轻笑。林佑溪看得入神,也在心中默默模仿着动作,想着若自己练习,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笨拙。
就在这时,赵磊的目光突然落在林佑溪手中的笔记本上,眉头皱了起来:“林姑娘,我刚才说的规矩你忘了?训练时不许做无关的事,你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难道还能靠它学会内功?”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弟子都听到,不少人都朝林佑溪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嘲讽。
苏玲赶紧替林佑溪辩解:“赵师兄,林姐姐是在记心法口诀,她不是故意捣乱……”
“闭嘴!”赵磊打断苏玲,语气严厉,“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我看她就是不把清月谷的规矩放在眼里,一个连内功都不会的外人,还想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学武功,简直是异想天开!”
林佑溪握紧手中的笔记本,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反驳——她知道现在辩解只会让矛盾激化,不如等训练结束后再解释。可赵磊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回你的客院待着吧,省得影响其他弟子练功。”
“赵师兄,你太过分了!”苏玲站起身,挡在林佑溪身前,“林姐姐昨天还帮大家分辨出断肠草,救了两名弟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她懂草药又怎样?懂草药不代表能学内功!”赵磊冷哼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训练场旁的一棵古槐上,一根粗壮的枯枝突然断裂,带着呼啸声朝着树下的两名年幼弟子砸去!
那两名弟子正专注于练习流云步,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周围的弟子也都惊呆了,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林佑溪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她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震动,让她提前感应到了危险。她跑到两名弟子身边,用力将他们推开,自己却因为冲得太急,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膝盖被青石板磕得生疼。
“砰”的一声,枯枝重重砸在林佑溪刚才站立的地方,青石板被砸出一道裂痕。两名弟子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爬起来扶住林佑溪:“林姐姐,你没事吧?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没事。”林佑溪忍着疼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想必是磕青了。这时,王慕华的声音从场外传来:“出什么事了?”
他刚走近训练场,就看到地上的枯枝和林佑溪苍白的脸色,苏玲赶紧上前,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王慕华的目光落在赵磊身上,脸色沉了下来:“赵磊,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何没有及时提醒弟子?还有,你对林姑娘的态度,就是我教你的‘习武先修德’?”
赵磊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弟子知错……刚才只顾着和林姑娘争执,没注意到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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