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后的林佑溪心猛地一沉,王孙渊的目光如利剑般扫来,显然已察觉此处有人。她深吸一口气,抱着古琴缓缓走出,故意摆出慌乱的模样:“北境王殿下恕罪,臣……臣只是来找太子殿下,想请教生辰宴上该演奏哪首乐曲,怕打扰二位议事,才不敢贸然上前。”
王孙渊盯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语气带着审视:“哦?找太子议事?本王怎么听说,林乐师近日与灵溪妹妹走得颇近,还常去御花园的假山附近?”
太子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佑溪身前:“皇弟多虑了,林乐师是宫廷乐师,与灵溪讨论乐理、为生辰宴备曲乃分内之事。倒是你,今日是父皇生辰,不去筹备宴席,反而在此盘问乐师,成何体统?”
王孙渊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皇兄既然为父皇生辰费心,那就好好筹备,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大事。”说罢,甩袖离去。林佑溪看着他的背影,手心已沁出冷汗——王孙渊显然对她和太子的动作了如指掌,若不尽快稳固联盟,恐怕会陷入被动。
“你没事吧?”太子转身看向林佑溪,语气带着担忧,“刚才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殿下,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林佑溪压低声音,“王孙渊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联络老臣,必须尽快确定第一位盟友,否则夜长梦多。李太傅的孙儿还在天牢,他对王孙渊本就不满,是最佳人选,我们今日就去见他!”
太子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今日生辰宴结束后,我以‘探望老友’为名,去李太傅府中。你安排丐帮弟子在府外接应,防止王孙渊的人跟踪。”
生辰宴上,林佑溪按计划演奏乐曲,王清瑶则趁机将“醒神散”撒入宾客的酒水中。席间,章尘带着丐帮弟子在皇宫外制造“流民闹事”的混乱,北境兵果然被吸引,纷纷调出皇宫维持秩序。王孙渊虽察觉异常,却因皇帝在场,不敢贸然离席,只能派人去查看情况。
宴罢,太子借口“醉酒需歇息”,乘坐马车离开皇宫,林佑溪则乔装成车夫,驾车前往李太傅府。马车行驶至半路,果然发现身后有两名北境兵跟踪,林佑溪示意太子坐稳,故意将马车赶入一条狭窄的小巷,章尘带着丐帮弟子早已在此等候,待跟踪的北境兵进入巷中,立刻用渔网将他们困住,堵住嘴拖进暗处。
顺利抵达李太傅府,府中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他是太子的旧部,早已收到消息。两人跟着管家走进书房,李太傅正坐在案前批阅古籍,见太子前来,立刻起身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傅不必多礼。”太子扶起他,开门见山,“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太傅相商。王孙渊意图谋反,已调北境兵进驻京城,还囤积粮草兵器,证据在此。”说罢,从袖中取出密函拓本,递了过去。
李太傅接过拓本,越看脸色越沉,双手微微颤抖:“逆贼!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先皇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他猛地一拍案,案上的茶杯险些倾倒,“殿下放心,老臣虽已退隐,但尚有几分薄面,定能联络朝中旧部,助殿下平定叛乱!”
太子松了口气,眼中露出喜色:“有太傅这句话,孤就放心了!只是太傅的孙儿还在天牢,我们需尽快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免得被王孙渊要挟。”
“此事不急。”李太傅摆手,“犬孙虽在天牢,但王孙渊暂时不敢对他下手,毕竟还需用他牵制老臣。当务之急,是联络张太傅和赵成将军,他们二人手握人脉和旧部,是联盟的关键。”
林佑溪补充道:“张太傅近日因‘风寒’在家休养,王清瑶已借着送药的机会,将密函拓本交给了他,相信他很快就会答复。赵成将军则需殿下亲自联络,他对先皇忠心耿耿,只要殿下表明立场,他定会支持。”
三人商议至深夜,确定了后续计划:李太傅负责联络文臣,争取朝堂舆论支持;太子亲自去见赵成将军,说服他调动旧部;林佑溪则继续与丐帮合作,监视王孙渊的动向,及时传递消息。
离开李太傅府时,夜色已深,林佑溪驾车送太子返回东宫。途中,太子看着窗外的街道,感慨道:“有太傅相助,孤心中踏实多了。只是……王孙渊势力庞大,我们还需步步为营,不可急躁。”
林佑溪点头,刚要回话,突然看到远处的北境王府方向亮起一盏红色信号灯——那是丐帮约定的“紧急信号”,代表有重大变故!她心中一紧:“殿下,出事了!丐帮的紧急信号,恐怕是王孙渊有新动作!”
太子脸色骤变,立刻催促:“快!回东宫!我们需立刻查明情况!”马车加速前行,朝着东宫的方向疾驰。林佑溪握着缰绳,心中满是担忧——红色信号灯代表最紧急的情况,难道王孙渊已经知道了联盟的事,要提前动手?还是张太傅或赵成将军出了意外?
夜色中,红色信号灯在北境王府上空闪烁,像一颗危险的火种,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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