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漩涡消散的瞬间,山林里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王清瑶和李岩的脸上。两人望着漩涡消失的空地,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剩下受伤弟子的低吟和远处隐约的爆炸声——那是章柔与魔教混战的余波,还在持续撕裂着清月谷的夜空。
“佑溪她……真的走了吗?”王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沾满尘土的衣袖上。李岩握紧手中的轻云剑,剑身反射着微弱的月光,映出他眼底的复杂:“她选择了回家,我们该尊重她的决定。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剩下的弟子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去处。”
墨老被两名弟子搀扶着,脸色苍白却依旧清醒:“清月谷主之前说过,谷中在山南小镇有个分支据点,那里隐蔽且储备了粮草,我们可以先去那里修整,再做打算。”众人没有异议,毕竟眼下清月谷已成火海,玄铁卫统领也不知去向,只有分支据点是唯一的生路。
队伍很快整理完毕,二十余名幸存的清月谷弟子,加上玄铁盟的几名残部,组成一支疲惫的队伍,沿着山林小路往山南小镇方向行进。林佑溪离开前留下的玄铁碎屑和部分酒精、打火机,被王清瑶小心收好——这些是林佑溪存在过的证明,也是接下来应对危险的重要物资。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像墨汁一样在天边蔓延,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夜空。“要下雨了,大家加快脚步!”李岩抬头望着天,语气急促。可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起初还是零星几点,很快就变成倾盆大雨,哗啦啦地浇在众人身上。
山路本就崎岖,被雨水一浇更是泥泞不堪,弟子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少人滑倒在地,伤口被泥水浸泡,疼得龇牙咧嘴。王清瑶扶着墨老,艰难地在雨中前行,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跟着前面弟子的身影慢慢挪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岩停下脚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走下去,大家都会体力不支,而且雨天视线差,很容易遇到危险。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小了再走。”
众人四处张望,在不远处的山坡下,隐约看到一座破败的建筑轮廓。“那里好像有座庙!”一名弟子兴奋地喊道,指着前方。李岩立刻带领众人往那座建筑走去,越靠近越清晰——是一座荒废的山神庙,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庙门也只剩下一扇,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
“先进去躲雨!”李岩推开庙门,里面布满灰尘,蛛网遍布,供桌上的神像早已残破不堪,只剩下半个身子。但至少能遮风挡雨,众人纷纷走进庙里,找了个干燥的角落坐下,有的弟子累得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
李岩和几名年轻弟子则四处查看,确认庙内没有危险,又找来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杂草,堆在供桌旁,掏出林佑溪留下的打火机点燃——火苗“噗”地一声窜起,驱散了庙内的寒意,也让众人的脸色好看了些。
王清瑶扶着墨老坐在火堆旁,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受伤的弟子处理伤口。她看着火堆旁疲惫的众人,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坚持要带佑溪回清月谷,也不会连累大家落得如此下场。”
“王姑娘别这么说。”一名年长的清月谷弟子开口,“章柔早有预谋,就算没有林姑娘,她也会找其他理由攻打清月谷。而且林姑娘多次帮我们退敌,若不是她,我们恐怕早就死在章柔手里了。”
李岩也点头附和:“没错,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先在庙里休整一晚,明天雨停了再出发去山南小镇。等我们汇合了据点的弟子,再想办法夺回清月谷,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众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分工合作:有的弟子去庙外收集干燥的树枝,有的则擦拭兵器,检查伤口。王清瑶从包裹里拿出林佑溪留下的玄铁碎屑,放在火堆旁烘干——碎屑被雨水打湿,表面泛着微弱的光泽,与火堆的光芒相互映衬。
就在这时,墨老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王清瑶赶紧扶住他:“墨老,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墨老摇摇头,指着供桌上的玄铁碎屑:“那碎屑……好像在和什么东西产生感应。”
众人都看向供桌上的碎屑,只见碎屑微微震动起来,表面的光泽也越来越亮,指向庙门的方向。李岩皱起眉:“难道庙外有玄铁相关的东西?”他拿起火把,走到庙门旁,小心地向外望去——雨还在下,庙外除了泥泞的小路和茂密的树林,什么都没有。
“奇怪,外面什么都没有啊。”李岩疑惑地说。可就在他转身准备回火堆旁时,庙门突然“吱呀”一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李岩立刻握紧剑柄,警惕地盯着庙门:“谁在外面?”
庙外没有回应,只有雨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李岩示意两名弟子跟在他身后,慢慢推开庙门——外面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泥水被踩出几个模糊的脚印,指向远处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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