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分舵的大厅内,烛火摇曳,映得章柔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她将假玄铁碎片放在掌心反复摩挲,指尖划过碎片表面的纹路,眼神里的怀疑丝毫未减。林佑溪一行人被鬼医门弟子围在大厅中央,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你说这碎片是真的,可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章柔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林佑溪,“玄铁碎片乃百年奇珍,气劲绵长,就算频繁使用,也不该这么快就变得如此‘虚弱’。你最好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佑溪强压下心中的紧张,面上依旧镇定:“章舵主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验。当年清月谷与鬼医门也曾有过交集,你总该知道玄铁碎片的特性——遇热则亮,遇寒则凝,你不妨试试。”她故意提及清月谷,就是想利用章柔对过往的忌惮,让她不敢轻易否定碎片的“真实性”。
章柔果然被说动,立刻让人端来一盆热水和一盆冰水。她先将碎片放入热水中,碎片表面果然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泽;又将碎片放入冰水中,光泽瞬间消失,碎片变得冰凉坚硬。“这……”章柔皱起眉头,心中的怀疑虽未完全打消,却也找不出明显的破绽。
就在这时,一名鬼医门弟子匆匆跑进大厅,在章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章柔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将碎片拍在桌上,眼神变得狠厉:“林佑溪,你竟敢骗我!这根本就是假碎片!”
林佑溪心中一惊——难道被识破了?她强装镇定:“章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才已经查验过了,碎片明明符合玄铁的特性,怎么会是假的?”
“别再演戏了!”章柔冷笑一声,“影卫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在废弃驿站找到的‘玄铁碎片’,经博士验证,只是涂了药粉的黑铁矿石!你以为用同样的伎俩就能骗过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原来如此!林佑溪心中暗骂——影卫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假碎片,还把消息传给了章柔。她知道,此刻再狡辩也无济于事,只能另想办法。
“是又怎么样?”林佑溪索性不再伪装,握紧长剑,“就算是假碎片,你也拿我没办法!有本事,就凭真本事来抢真碎片!”
“抢?”章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突然拍了拍手。很快,两名鬼医门弟子押着被绑住的王明轩走进大厅,一把匕首架在王明轩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明轩!”王清瑶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弟子拦住。
“姐姐,别过来!”王明轩虽然害怕,却还是强忍着泪水,“他们是想用我逼你交出碎片,你别上当!”
章柔走到王明轩身边,用匕首抬起他的下巴,冷笑着对林佑溪说:“林佑溪,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软肋!现在,立刻交出真玄铁碎片,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章柔,你卑鄙!”林佑溪怒声喊道,却不敢轻举妄动——王明轩在她手上,一旦动手,王明轩就会有危险。
“卑鄙?”章柔嗤笑一声,“在玄铁碎片面前,卑鄙又算得了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她说着,将匕首又贴近了王明轩的脖子,血迹变得更明显了。
王清瑶看着弟弟,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拉着林佑溪的衣袖,声音哽咽:“佑溪,救救明轩……我求求你,救救他……”
林佑溪心中纠结万分——交出碎片,博士的阴谋就会得逞,江湖危在旦夕;不交碎片,王明轩就会丧命,她也无法面对王清瑶。她看着章柔眼中的狠厉,又看着王明轩恐惧却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决定。
“好,我交!”林佑溪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似乎要去摸腰间的玄铁碎片,“但你必须先放了明轩,我看到他安全离开,就把碎片给你。”
章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也有些犹豫——她担心林佑溪会趁机耍花样。“我可以放了他,但必须让我的弟子跟着他,直到你交出碎片。”章柔说道,“如果你敢骗我,我一样可以杀了他!”
“可以。”林佑溪点头,“但你必须保证,在我交出碎片之前,不许伤害明轩一根头发。”
章柔挥了挥手,示意弟子将王明轩带到大厅门口,却依旧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现在,把碎片交出来吧!”章柔催促道,眼中满是期待。
林佑溪缓缓走到桌前,手放在腰间的玄铁碎片上,却没有立刻拿出来。她看着章柔,突然说道:“章柔,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拿到了碎片,博士也不会放过你?他只是把你当成棋子,等他掌控了江湖,你和鬼医门,都会成为他的牺牲品!”
章柔脸色一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但很快又恢复了狠厉:“不用你管!我只知道,拿到碎片,我就能在鬼医门站稳脚跟,就能保护我的家人!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快交出碎片!”
林佑溪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缓缓掏出玄铁碎片。碎片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气劲。章柔的眼睛瞬间亮了,死死地盯着碎片,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就在林佑溪即将把碎片放在桌上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影卫的号角声。章柔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影卫怎么来了?”
一名弟子匆匆跑进大厅:“舵主,影卫首领带着人来了,说要亲自监督碎片的交接,还要把碎片带回京城,交给博士!”
“什么?”章柔怒不可遏,“我辛辛苦苦设下陷阱,好不容易要拿到碎片,他们凭什么来抢功?”她转头看向林佑溪,眼神变得更加狠厉,“看来,我不能再等了!”
章柔突然下令:“把王明轩带回来!碎片我要,他的命我也要!”
弟子立刻押着王明轩回到大厅中央,匕首再次架在他的脖子上。林佑溪心中一紧,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她握紧玄铁碎片,气劲在体内凝聚——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碎片和王明轩!
大厅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影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林佑溪知道,她必须在影卫进来之前,想出办法摆脱困境。她看着眼前的章柔、被绑的王明轩,以及围上来的弟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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