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的沙暴终于平息,漫天黄沙渐渐落地,露出被掩盖的碎石与枯木。林佑溪从岩石缝隙中探出头,眯着眼看向远处——原本熟悉的沙丘轮廓全变了模样,之前标记路线的石块也被沙暴埋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苍茫的黄色。
“这下麻烦了,连方向都分不清了。”一名玄铁盟弟子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焦虑。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脸上满是担忧——要是在戈壁里迷了路,缺水缺粮,用不了多久就会陷入绝境。
王清瑶走到林佑溪身边,轻声问:“佑溪,你的玉佩碎片还有反应吗?能不能靠它找到方向?”
林佑溪摸了摸怀里的碎片,指尖传来熟悉的微烫感,比沙暴来临前更清晰些。她点点头:“碎片还在震动,而且方向很明确,应该是在指引我们去找第三块玄铁碎片。只要跟着碎片的感应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王孙煜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那就听你的,我们跟着碎片的方向走。大家把水囊检查好,尽量节省用水,戈壁里缺水可是致命的。”
众人纷纷检查水囊,整理好行装,跟着林佑溪往碎片感应的方向出发。脚下的碎石硌得马蹄生疼,太阳重新升起,晒得空气发烫,不少弟子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却没人敢多喝一口水。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密集的岩石群,奇形怪状的岩石堆叠在一起,像一座天然的迷宫。林佑溪怀里的碎片烫得更厉害,她停下脚步:“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大家分头找找,注意安全。”
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在岩石群里搜寻。林佑溪和王清瑶一组,往岩石群深处走。越往里走,碎片的震动越强烈,像是在召唤着什么。转过一块巨大的岩石,两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隐蔽的岩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有个岩洞!”王清瑶惊喜地说,伸手拨开藤蔓。岩洞不大,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影。
两人赶紧走进岩洞,王清瑶掏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洞内的景象——地上躺着一名白发老者,身穿破旧的玄色长袍,胸口插着半片黑色的碎片,正是玄铁碎片!老者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像是受了重伤。
“老人家,您怎么样?”林佑溪赶紧蹲下身,探了探老者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她刚想拔出老者胸口的玄铁碎片,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死死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却有力:“你……你怀里是不是有双鱼玉佩?”
林佑溪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双鱼玉佩碎片。玉佩碎片刚一露出,老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浑身发抖:“真的是双鱼玉佩!你是……你是玄铁世家的传人?”
“我不是玄铁世家的传人,这玉佩是我偶然得到的。”林佑溪轻声说,“老人家,您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带着玄铁碎片?”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松开手,眼神里满是沧桑:“我叫墨老,是玄铁世家最后一名护卫。当年玄铁世家遭难,我奉命保护第三块玄铁碎片,却被鬼医门的人追杀,一路逃到这里,躲进了这个岩洞。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胸口的玄铁碎片就是被他们刺进去的,我拼死反抗才把他们打退,却也受了重伤,一直昏迷到现在。”
王清瑶惊讶地说:“您是玄铁世家的护卫?那您知道第三块玄铁碎片的下落吗?我们一直在找它。”
墨老咳嗽了几声,脸色更苍白了:“第三块玄铁碎片……原本是完整的,可被鬼医门的人打碎了,我只抢回了半片,另半片还在鬼医门的掌事章柔手里。她一直想集齐三块碎片,打开流沙古城的时空祭坛,实现她称霸江湖的野心。”
林佑溪心里一沉——没想到第三块碎片竟然被打碎了,还只有半片在墨老这里,另半片在章柔手里。这样一来,就算找到墨老的半片,也凑不齐完整的三块碎片,她还怎么回去?
“那……那时空祭坛没有完整的三块碎片,是不是就打不开了?”林佑溪着急地问。
墨老摇了摇头:“也不是绝对。《玄铁秘录》里记载,双鱼玉佩能修复破碎的玄铁碎片,只要有玉佩加持,就算是半片碎片,也能暂时激活时空祭坛的力量。只是这样做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时空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林佑溪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能修复碎片,就还有机会回去。她刚想再问,突然看到墨老嘴角溢出黑血,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老人家,您怎么了?”王清瑶赶紧扶住墨老,焦急地问。
墨老捂着胸口,艰难地说:“我……我中了鬼医门的‘牵机毒’,这毒发作起来很厉害,我撑不了多久了……你们要是想救我,就得去附近的月牙镇,那里有清月谷的药铺,只有清月谷的‘冰莲解毒膏’能解这毒……”
林佑溪和王清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墨老知道玄铁世家的秘密,还握着半片玄铁碎片,绝不能让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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