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根杨华的剑仙之路 第7章 剑阁偶遇，初窥器道

丹霞峰一战，杨华“废根”之名未改，但在小范围的记名弟子和外门底层中，却悄然多了一个“硬骨头”的名声。林天果然如廖凡所料，暂时偃旗息鼓，但阴鸷的眼神表明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华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每日重复着杂役、修炼、与廖凡互相护法的生活。那本《基础引气诀》早已被他翻烂，其中的道理与《皇极惊世书》相互印证，让他对如今修仙界的普遍认知有了更深的了解。而利用丹毒、废弃金属碎屑淬体的效果也逐步显现，他的肉身力量、韧性以及对真气的掌控力，都在稳步提升，那缕皇极真气也粗壮了一圈，虽然距离筑基初期仍遥不可及，但根基之扎实，远超同侪。

这日，杨华接取了一个新的杂役任务——清扫外门剑阁一层的公共区域。剑阁并非藏剑之所，而是存放、借阅各类剑诀、功法玉简以及修仙百艺入门典籍的地方，虽只是外门剑阁，对记名弟子而言，也是平日难以随意进入的“圣地”。

任务报酬依旧微薄，只有半个贡献点，但杨华看中的是能够进入剑阁的机会。他想看看，能否找到关于上古体修、或者特殊炼体法门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开阔眼界也好。

剑阁一层十分宽敞，高大的书架林立，弥漫着书卷和灵木的清香。寥寥数名外门弟子在书架间穿梭，神情专注，无人留意这个穿着灰色弟子服、默默擦拭着书架和地面的记名弟子。

杨华一边仔细完成杂役，一边分神浏览着书架上的标签。“《庚金剑诀详解》、《流水剑意初探》、《基础符箓大全》、《百草辨识图录》……”琳琅满目，却大多是他暂时无法触及，或者与自身道路不符的内容。

当他擦拭到靠近角落的一个书架时，目光被几本落满灰尘的厚厚典籍吸引。《矿石初解》、《低阶法器炼制基础》、《控火诀要义》……这些都是关于炼器的基础知识。

（炼器……）杨华心中一动，想到了怀中那柄依旧残破的轩辕剑，以及那些让它产生渴望波动的金属碎屑。若想修复轩辕剑，是否需要对炼器之道有所了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取下那本《低阶法器炼制基础》。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带着几分懒洋洋味道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子，对炼器感兴趣？”

杨华心中微凛，立刻收回手，转身行礼。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陈旧藏青色长老服饰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正拿着一把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书架顶端的灰尘。他气息内敛，如同凡人，但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绝非普通老者。

“弟子杨华，见过长老。”杨华恭敬道，“只是完成杂役，偶然看到，有些好奇。”

老者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那双因长期劳作和暗中淬炼而显得格外沉稳有力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他看似平凡无奇、气息微弱的身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好奇？炼器一道，最是耗费资源，穷文富武，在修仙界，炼器师更是吞金兽。没有足够的灵石、材料练手，看再多书也是纸上谈兵。”老者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弟子明白。”杨华低头应道，心中却并未气馁。他本就没指望立刻成为炼器师，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或许对修复轩辕剑有帮助。

老者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寻常记名弟子见到长老时的惶恐或急切巴结，倒是多了几分兴趣。他慢悠悠地走到那个书架前，随手抽出那本《低阶法器炼制基础》，翻了翻，又丢回去，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本书，误人子弟。”老者淡淡道，“只讲其然，不讲其所以然，照猫画虎，炼出来的都是垃圾。”

杨华心中一动，恭敬请教：“请长老指点，何为‘其所以然’？”

老者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记名弟子有点意思，便随口道：“炼器，非是简单地将材料熔炼、塑形、刻阵。首要在于‘识材’，知晓每一种材料的特性、秉性，乃至其‘情绪’；其次在于‘控火’，火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非是死记硬背温度时辰，而是要感知材料在火中的变化，与之共鸣；最后才是‘赋灵’，阵法符文并非越复杂越好，关键在于是否与法器本身契合，能否引导、放大其特性。”

这番言论，与《基础引气诀》和那本《低阶法器炼制基础》中刻板教条的描述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直达本质的透彻。杨华听得若有所思，皇极真气对万物气机的敏感，让他隐隐触摸到老者话语中的深意。

“多谢长老教诲。”杨华真心实意地再次行礼。

老者摆了摆手，似乎只是兴之所至，提点两句。他目光扫过杨华腰间那用破布包裹的“烧火棍”，看似随意地问道：“你那是什么？不像锄头，也不像柴刀。”

杨华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家中带来的旧物，带着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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