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根杨华的剑仙之路 第171章 晶舟渡虚，初窥死境

订婚的喜庆气氛尚未在王家庭院中完全散去，廖凡与杨华便已收拾停当，准备踏上那前途未卜的征程。王紫彤一改往日的活泼跳脱，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亲自将他们送至镇海屿边缘一处隐秘的码头。

“给，这是操控‘晶舟’的法诀核心，我已经用血脉之力激活了。”王紫彤将一枚散发着微光的蓝色晶石塞到廖凡手中，指尖相触的瞬间，她脸颊微红，却强自镇定地嘱咐道，“记住我爹的话，只能在边缘区域活动，千万别逞强！三天，就三天！时间一到，无论如何都要启动晶舟返回！”

廖凡握紧那枚尚带着少女体温的晶石，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关怀，心中暖流淌过，重重点头：“放心，我们一定平安回来。”

杨华也对王紫彤微微颔首致意：“多谢王姑娘。”

王紫彤看向杨华，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轻声道：“杨大哥，你也……多加小心。”

没有更多依依惜别的言语，廖凡深吸一口气，将那枚作为钥匙的蓝色晶石按在了停泊在码头边的一艘造型奇特的“小船”上。

这并非木质或金属的船只，而是一艘通体由某种半透明的蓝色晶体雕琢而成的梭形小舟，仅能容纳两三人，正是王家特制的、能够借助归墟之晶力量航行的——晶舟。

晶石嵌入船首凹槽的刹那，整艘晶舟骤然亮起柔和的蓝色光晕，船身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玄奥的空间符文。一股奇异的空间波动弥漫开来，将小船与周围的海水隔开，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走吧！”廖凡率先踏入晶舟，杨华紧随其后。

晶舟无需船桨风帆，在廖凡依照玉简法诀催动下，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然后如同融入虚空般，速度陡然激增，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蓝色流光，向着陨星湖那最深、最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区域疾驰而去——归墟之眼！

航行的过程出乎意料的“平静”。晶舟之外，湖水飞速倒退，颜色由蔚蓝渐变为深蓝，直至墨黑。周围的灵气变得极其稀薄且混乱，一种无形的、仿佛源自世界尽头的吸力开始隐隐作用在晶舟之上，若非有晶舟散发的蓝色光晕抵挡，恐怕早已失控。

廖凡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晶舟，感受着归墟之晶内那稳定而强大的空间之力，心中对这王家祖传异宝的玄妙赞叹不已。杨华则静静坐在舟中，闭目凝神，秩序烙印全力运转，感知着外界那越来越浓郁的、代表着“终结”与“虚无”的死亡气息，以及那隐藏在死寂之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生机波动？那或许就是“九死还魂草”存在的征兆！

也不知航行了多久，前方的景象让两人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墨黑色的海水，在前方极远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口彻底吞噬，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望不到边际的黑暗漩涡！那漩涡寂静无声，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吸力，连空间都为之扭曲、折叠，呈现出光怪陆离的破碎景象。漩涡的中心，是一片绝对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直通九幽，连神识探入其中都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湮灭！

这就是——归墟之眼！吞噬一切的终极死地！

即便相隔还有十数里，晶舟也已开始剧烈摇晃，船身的蓝色光晕在那股恐怖的吸力下明灭不定，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不能再靠近了！”廖凡脸色发白，全力催动法诀，稳住晶舟，“按照王前辈所说，归墟之眼边缘百里内，空间相对‘稳定’，但也危机四伏。九死还魂草，据说就生长在这边缘区域的某些空间褶皱或能量异变之处！”

他操控着晶舟，开始沿着那巨大黑暗漩涡的外围，小心翼翼地巡航。这里仿佛是一片被遗忘的死亡疆域，海水冰冷刺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只有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和偶尔闪过的、能撕裂金丹修士的空间裂缝。

杨华睁开眼，眸中秩序之光流转，仔细地“扫描”着这片混乱的虚空。他的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干扰，但秩序烙印对那“生死交界”特性的敏感，让他能隐约捕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波动。

“左前方，大概三里外，那片空间褶皱后面，似乎有异常的能量反应。”杨华指向一个方向，那里空间如同揉皱的纸张，层层叠叠。

廖凡立刻调整方向，操控晶舟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穿越那片扭曲的空间褶皱，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这里是一处相对独立的小型空间碎片，像是一个漂浮在归墟之眼边缘的“气泡”。空间不大，仅有方圆数里，中央是一片诡异的暗红色礁石，礁石上寸草不生，却弥漫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死寂之气。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死寂中央，暗红色礁石的缝隙里，竟然顽强地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

那植物通体呈半透明的灰白色，形态如同珊瑚，又似某种菌类，没有叶片，只在顶端结着一颗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微弱磷光的灰色果实。果实周围，萦绕着精纯的阴煞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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