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根杨华的剑仙之路 第12章 器阁初试，真火炼心

翌日辰时，杨华与廖凡准时来到器阁第三炼器坊。

与废料坪的粗犷杂乱不同，炼器坊内秩序井然。地面由耐火的青罡石铺就，光可鉴人。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照明晶石，将宽阔的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大厅中央，分布着十余座大小不一的炼器炉，炉身上铭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空气中弥漫着炽热的地脉火气与各种灵矿熔炼后的特殊气味，虽依旧灼热，却少了几分废料坪的污浊，多了几分肃穆与精纯。

已有不少被抽调来的外门弟子和少数几个像杨华一样的记名弟子在场，皆屏息凝神，不敢喧哗。负责主持此次炼器的是器阁一位姓火的内门弟子，修为已达凝核初期，面色赤红，脾气似乎也如其姓氏般火爆，正大声分配着任务。

“你，去甲字材料库领取三百斤寒铁矿石！”

“你们三个，负责维护丙号、丁号炉的地火阵，灵力输出保持稳定！”

“你，对，就是你，那个灰衣服的记名弟子，”火师兄的目光落在杨华身上，带着审视，“听说你对材料感知不错？去协助莫师姐做飞剑胚体的最后筛选，手脚麻利点，别出差错！”

杨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穿月白裙衫、气质清冷的女修正站在一排刚刚完成初步锻造、散发着余温的剑胚前，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莫清雪。她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杨华快步上前，拱手行礼：“莫师姐。”

莫清雪“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那些剑胚，清冷道：“这些是初步成型的寒铁剑胚，需要剔除其中结构有瑕、内部有暗伤或能量分布不均者。你用感知术辅助我，指出你觉得有问题的胚体即可，不必动手。”

“是。”杨华应下，心中明了，这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他收敛心神，皇极真气悄然运转，无形的感知如同水银泻地，扫过那一排排暗沉色的剑胚。

大部分剑胚气息均匀，结构稳定。但很快，他便指向其中一柄：“师姐，这柄剑胚内部有三处细微的气泡空洞，位于剑身中段，会影响后续淬炼的强度。”

莫清雪闻言，拿起那柄剑胚，指尖亮起一丝冰蓝色灵力，细细探查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微微点头：“不错。”随手将那剑胚放入旁边的废品筐。

接着，杨华又连续指出了几柄存在暗伤或能量凝滞的剑胚，无一错漏。他甚至能大致判断出暗伤的位置和能量凝滞的程度，其精准度让莫清雪清冷的眸中都忍不住多次看向他。

（此子对材料的感知，竟如此敏锐？远超寻常感知术……）莫清雪心中暗忖，对杨华不由高看了一眼。

廖凡被分配的任务是跑腿和传递消息，他凭借着一张巧嘴和灵活的身段，倒也混得如鱼得水，不时将打听到的关于这次炼器任务的信息，悄悄传递给杨华。

“听说这次是要炼制一批‘青锋剑’，给新晋内门弟子用的，要求不低呢！”

“主持的火师兄是器阁严长老的记名弟子，脾气爆，但炼器水平在外门是数一数二的。”

“那边那个操控地火阵的弟子好像真元不济了，炉火有点不稳……”

杨华一边完成筛选工作，一边分神观察着整个炼器坊的运作。他看到火师兄如何精准地掌控炉温，看到其他弟子如何配合投料、锻打，看到阵法如何引导地火……这一切都与他自行摸索的野路子截然不同，充满了系统性的知识和严谨的配合。

尤其是当火师兄亲自出手，为几柄核心剑胚进行最后的“启灵”步骤时——只见他双手掐诀，道道赤红符文打入剑胚，引动地火精华，与剑胚内部结构产生共鸣，激发其灵性——那一刻爆发出的灵力波动和器道韵律，让杨华心神剧震！

（这就是正统的炼器之道！以阵法引动天地之力，以符文沟通器物本源……与我单纯用真气温养，完全是两个层面！）

他感觉自己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门后的风景浩瀚无边。轩辕剑的修复，绝非简单的能量堆积，必然涉及到更深层次的阵法、符文乃至规则层面的东西！

就在他心驰神往之际，异变突生！

“轰！”

靠近大厅边缘的一座炼器炉突然剧烈震动，炉身赤红，表面的符文明灭不定，炉盖被一股狂暴的能量冲开一道缝隙，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火星喷涌而出！操控那座炉子的外门弟子脸色煞白，显然是真元不济，失去了对炉内火焰和材料的控制，眼看就要炸炉！

“不好！戊号炉失控！”有人惊呼。

火师兄脸色一变，正要出手镇压，但他距离较远，且正在为关键剑胚启灵，无法立刻脱身！

一旦炸炉，不仅这炉材料尽毁，还会波及周围，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距离戊号炉最近的杨华，几乎是本能地动了！

他体内那缕皇极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在他的感知中，那失控的炉火并非单纯的毁灭性能量，而是无数狂暴、混乱、相互冲突的火属性能量粒子！《皇极惊世书》对能量气机的敏锐感知，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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