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根杨华的剑仙之路 第102章 暗流与黑市

黑石城的喧嚣与混乱，如同无形的浪潮，不断冲击着初来者的感官。杨华与李沐一穿行在拥挤而肮脏的街道上，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争吵声，以及隐藏在阴影里不怀好意的窥探。

他们需要信息，关于那个火焰骷髅标记，关于那群黑衣人的来历，以及他们为何要屠戮杨家村。

“先去那里。”杨华目光扫过街角一家看似破败，招牌歪斜，上书“百晓阁”三个模糊字样的铺子。这类地方，往往是消息最灵通之处，虽然真伪难辨，但总好过无头苍蝇般乱撞。

踏入百晓阁，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为阴暗狭窄，只有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老者趴在柜台上打盹，修为不过筑基中期。

听到脚步声，老者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在杨华和李沐一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感知到杨华刻意散出的驭器期灵压后，稍稍坐直了些身子，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二位客官，面生得很呐，是打尖还是问路？小店消息灵通，价格公道。”

杨华没有废话，直接将那角绣有火焰骷髅标记的黑色布料拍在柜台上，声音冰冷：“认识这个标记吗？”

老者拿起布料，仔细看了看，尤其是那暗银色的火焰骷髅，手指在上面摩挲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但很快掩饰过去，干笑两声：“客官，这……这东西可不常见，看着就邪性得很。小的见识浅薄，实在……实在不认识啊。”

杨华眼神一厉，一股更强的灵压如同实质般笼罩过去：“真不认识？”

老者额头瞬间见汗，身体微微发抖，连连摆手：“客官息怒！息怒！小的真不知道这标记具体代表哪方神圣，只知道……只知道最近城里似乎有些生面孔，身上好像带着类似的气息，行事鬼祟，但具体来历，小的这种底层人物，哪里敢打听……”

他语焉不详，眼神闪烁，显然有所隐瞒，但恐惧也是实实在在的。

杨华知道逼问不出更多，收回灵压，沉声道：“最近黑石城，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有什么地方能打听到更‘深入’的消息？”

老者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压低声音道：“不寻常的事……最近确实有几批生人进城，气息都挺阴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等人。至于打听消息……”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杨华放在柜台上的几块中品灵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城西有个‘暗影坊市’，今夜子时开放，那里鱼龙混杂，或许……有客官想找的线索。不过那里规矩森严，入场需有引荐，或者……缴纳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下品灵石？”李沐一清冷开口。

老者摇摇头，低声道：“是五块中品灵石一人。”

杨华眉头微皱，这入场费堪称昂贵，足以让许多低阶修士望而却步。但他没有犹豫，取出十块中品灵石放在柜台上。“引荐就不必了，告诉我们具体位置。”

老者飞快地将灵石收起，脸上笑开了花，详细说明了暗影坊市的位置和进入的暗号。

离开百晓阁，两人又在城中几家较大的商铺和酒楼转了转，旁敲侧击地打听，得到的消息大同小异。火焰骷髅标记似乎是一个禁忌，无人敢明言，只隐约提及可能与某个沉寂多年、近期似乎有复苏迹象的隐秘组织有关。而黑石城近期暗流涌动，确实有多股不明势力潜入。

夜幕降临，黑石城非但没有沉寂，反而更加喧嚣，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黑暗中进行。

子时将近，两人按照那老者的指引，来到城西一片废弃的宅院区。这里断壁残垣，荒草丛生，与城中心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在一处看似普通的残破假山前，杨华按照暗号，有节奏地敲击了某块岩石。

片刻后，假山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霉味、血腥气和各种奇异药草味道的污浊气息扑面而来。一个戴着鬼脸面具、气息在凝核后期的守卫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伸出手。

杨华将十块中品灵石放入对方手中。守卫掂量了一下，侧开身体，示意他们进去。

穿过一条向下的、灯火昏暗的狭长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穹顶镶嵌着发出惨淡白光的萤石，下方是一个个简陋的石台或摊位，人影幢幢，却异常安静，交易大多通过传音或手势完成。这里的人大多遮掩了面容，或用斗篷罩体，或戴着各式面具，气氛压抑而诡秘。

这就是暗影坊市。

杨华和李沐一也各自取出一个普通的斗篷戴上，遮住面容，混入人流之中。

坊市内贩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许多都透着邪气和血腥，明显来路不正。有沾染怨气的法器，有标注着“元婴修士心头血”的诡异药瓶，甚至还有被禁制束缚、眼神麻木的低阶修士被当做货物展示。

杨华强忍着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摊位，搜寻着可能与火焰骷髅标记相关的线索。李沐一跟在他身边，冰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她能感觉到，这坊市中隐藏着好几股不弱于甚至强于他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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