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五色手环 第8章 竹林对峙

竹林幽深，暮色渐合。赵虎拦在路中，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话语中的指控如同淬毒的匕首。

林凡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赵虎的意图。他并非掌握了什么证据，而是想借这起蹊跷事件给自己泼脏水，无论真假，只要能引起王执事甚至更高层的怀疑，就足以让自己陷入麻烦。

不能慌乱，更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林凡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化为被冤枉的愤懑，他提高音量，确保附近可能路过的弟子能听到：“赵虎！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林凡行事堂堂正正，每日除草皆在王执事和诸位师兄弟眼皮底下，何来鬼鬼祟祟？那聚灵草异变，连王执事都觉蹊跷，要上报长老定夺，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于我，是何居心？”

他先表明自己行为公开，有目共睹，再将王执事抬出来，点明此事已非寻常弟子可妄加议论，最后直接质问赵虎的动机。

赵虎没料到林凡反应如此迅速且强硬，被他一番连消带打，气势一窒，但随即恼羞成怒：“哼！巧舌如簧！谁知道你背地里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为何偏偏是你负责的区域边上出了这种事？定是你偷用了什么禁忌药物，才让那灵草变异！”

这话就纯属胡搅蛮缠了。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悲愤之色：“赵虎！灵药园规矩森严，任何药物使用皆有记录！你若无凭无据，再行污蔑，我便与你一同去执事堂，请执事长老主持公道，看看到底是谁在信口雌黄，扰乱药园秩序！”

执事堂是处理弟子纠纷的地方，虽然通常偏袒有背景的弟子，但林凡占着一个“理”字，而且将事情闹大，引来更高层关注，对背后可能指使赵虎的张管事也绝无好处。

果然，一听“执事堂”三字，赵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不过是受张管事暗示来找林凡麻烦，可没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少拿执事堂吓唬人！林凡，我警告你，别太嚣张！这事没完！”

说完，他似乎怕林凡真的拉他去执事堂，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匆匆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赵虎消失在竹林深处，林凡脸上激动的神色缓缓平复，眼神恢复冷静。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退却。经此一事，赵虎乃至张管事对自己的忌惮和恶意只会更深，下次出手，必定更加阴险。

“必须尽快突破练气四层！”林凡握紧了拳头，实力才是应对一切风波的根本。

他回到住处，没有向李铁等人提及竹林对峙之事，如同往常一样打坐修炼。但今夜，他修炼得更加专注，《混沌开天经》的运转比平日快了几分，天地灵气与那微弱的五系本源之气源源不断汇入手镯，转化为精纯的混沌之气，冲刷着他的经脉，向那练气四层的壁垒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同时，他脑海中也在飞速思考。聚灵草异变之事，可大可小。若宗门高层重视，派人详查，虽未必能查到混沌之气，但自己近日的变化难免引人联想。必须未雨绸缪。

翌日，灵药园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同。那株变异聚灵草周围的警戒法阵仍在，弟子们议论纷纷，但声音都压低了许多。王执事面色凝重，来回巡查的次数明显增多。

林凡依旧沉稳干活，但刻意与那株聚灵草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中午时分，两名身穿淡青色袍服的内门弟子，在一名执事的陪同下来到灵药园。他们气息沉稳，远非外门弟子可比，显然是奉了长老之命前来调查。

他们仔细检查了那株聚灵草及其周围的土壤、环境，甚至动用了某种探测法术，最终却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禀执事，”其中一名内门弟子对陪同的执事说道，“此草确系自然变异，灵气充沛纯净，并无任何外力干预或禁忌药物的痕迹。土壤及周边环境亦无异常。推测可能是某种罕见的良性突变，或是引动了地下某丝未曾发现的灵脉残气，实属巧合。”

这个结论与林凡预想的差不多。混沌之气的层次极高，其作用方式更近乎“道”的层面，远非这些低阶弟子和普通探查法术所能理解。事件被定性为“自然变异”，对他最为有利。

王执事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略带遗憾。若是灵脉残气，那可就是大发现了。他挥手撤去法阵，吩咐弟子好生照看这株变异的聚灵草，待其成熟后重点收录。

一场风波，看似就此平息。

然而，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林凡却注意到，赵虎在听到“自然变异”的结论时，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事情，恐怕还没完。赵虎和张管事，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株“自然变异”的聚灵草，或许会被他们拿来大做文章。

果然，收工后，林凡再次被张管事叫住了。这一次，不是在公共场合，而是在张管事处理事务的小屋里。

张管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半晌没说话，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垂手站在下方的林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