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五色手环 第6章 暗流微涌

接下来的几日，林凡的生活似乎回归了一种新的“常态”。

白天，他准时前往灵药园完成杂役。有了之前的经验，他除草的效率更高，动作也更加精准。他依旧低调，刻意控制着速度，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惊人，但总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分配的任务，甚至偶尔会“顺手”帮旁边实在吃力的弟子清理一小片难缠的杂草，换来几句真诚的感谢。

王执事巡查时，看向林凡的目光中，赞许之意多了几分。这个年轻人，踏实肯干，心性似乎也不错。

而林凡，则充分利用在灵药园的时间。他一边劳作，一边持续通过混沌手镯感知着园内各种灵药的药性。他对这些低阶灵药的了解，飞速加深，甚至能隐约判断出某些长势不佳的灵药，是缺了何种性质的灵气滋养。

他也更加留意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几天下来，他又发现了几株未被记录的“杂草”，通过手镯感知，确认它们都蕴含微弱的灵气，虽然不如静心草，但也被他小心采集收藏起来。这些都是他练习“混沌淬炼法”的宝贵材料。

赵虎依旧看林凡不顺眼，但碍于王执事的关注，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刁难，只是那阴冷的目光，时常如毒蛇般缠绕在林凡背后。林凡只作不知，心中却更加警惕。他知道，张管事和赵虎这类人，绝不会轻易罢休。

夜晚，林凡则沉浸在修炼和学习之中。

《混沌开天经》的修炼稳步推进，虽然从练气三层巅峰到突破四层的壁垒比想象中更厚，但他能感觉到灵力日益精纯浑厚，混沌之气也粗壮了一丝。他每晚都会尝试“混沌淬炼法”，用那些采集来的“杂草”练习。成功率逐渐提高，对神识和混沌之气的操控也越发精细。虽然淬炼出的药液依旧稀少，且无法融合，但这种练习本身，就是极好的锻炼。

那几颗草籽，在林凡每日用微弱混沌之气滋养下，终于有一颗破土而出，长出两片嫩绿的子叶。林凡不认识这是什么植物，但其散发出的生机，比普通杂草强盛许多，这让他充满期待。

这晚，林凡结束修炼，正准备休息，同屋的一名叫李铁的弟子凑了过来。李铁资质普通，性格憨厚，平日与林凡关系尚可。

“林凡，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李铁挠挠头，压低声音说。

林凡心中微凛，表面不动声色：“哦？哪里不一样了？还不是每天干活修炼。”

“说不上来，”李铁想了想，“就是感觉你精神头更足了，眼神也亮了些。而且，我昨天看到你去藏经阁了？还在看杂学玉简？”

林凡暗叹，果然细微的变化还是会引起注意。他笑了笑，解释道：“修炼遇到瓶颈，想着多看看杂书，或许能触类旁通。精神好嘛，可能是最近睡得踏实。”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李铁哦了一声，憨厚地笑了：“也是。不过林凡，你得小心点赵虎。”

林凡目光一闪：“怎么了？”

“我前两天无意中听到，”李铁声音压得更低，“赵虎跟张管事抱怨，说你在灵药园出风头，抢了他的活，让他在王执事面前没脸。张管事没说什么，但脸色不太好看。我担心他们会找机会给你使绊子。”

果然如此。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多谢李师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嗯，你自己当心点。咱们这些没背景的，在外门就得夹着尾巴做人。”李铁叹了口气，拍拍林凡的肩膀，回去打坐了。

李铁的话，印证了林凡的预感。张管事和赵虎，就像潜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何时会窜出来咬他一口。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林凡握了握手腕上的古镯，眼神锐利，“练气四层是个坎，一旦突破，实力会有不小增长。而且，得想办法搞到一门攻击或者防御性的法术。”

外门弟子达到练气四层，才有资格去藏经阁一层换取一门最低阶的法术。这是他短期内一个明确的目标。

第二天，林凡再去灵药园时，更加留意张管事和赵虎的动向。张管事今日也来了药园，看似随意地巡视，但目光几次扫过林凡，带着一种审视和冷漠。

中午休息时分，林凡正坐在田埂上喝水，张管事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林凡。”张管事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林凡起身行礼：“张管事。”

“嗯，”张管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听说你最近活儿干得不错，王执事都夸你了。”

“弟子分内之事，不敢当夸。”林凡垂首应答。

“年轻人，知道上进是好事。”张管事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不过，也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有些风头，出多了，未必是福。宗门贡献，要一点点攒，路，要一步步走，踏错了，可没有回头路。”

这话看似提醒，实为警告。暗示林凡不要“越界”，不要触动他们这些管事阶层的利益。

林凡心中明镜似的，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感激：“多谢张管事教诲，弟子谨记，定当安分守己，努力做事。”

见林凡态度“恭顺”，张管事满意地点点头，又“勉励”了几句，便背着手离开了。

看着张管事的背影，林凡眼神微冷。安分守己？他当然会“安分”，但在安分的表象下，他提升实力的脚步，绝不会停下！

暗流已然涌动，他必须更快地变得强大，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傍晚收工时，林凡故意落在最后。经过一片种植“聚灵草”的区域时（聚灵草是炼制最低阶“聚气丹”的主药），他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一株长在边缘、叶片有些发黄、显然发育不良的聚灵草。

通过手镯感知，这株聚灵草并非生病，而是根系附近埋着一小块干扰灵气汇聚的“厌灵石”。若是平时，这草迟早枯死。但此刻……

林凡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丝微弱至极的混沌之气悄无声息地没入那株聚灵草根部的土壤。混沌之气包容万物，应该能中和掉厌灵石的影响，甚至……或许能带来一点意想不到的变化？

做完这一切，林凡若无其事地快步离开。

这只是一步闲棋，或许无用，或许，能结出意想不到的果实。在危机潜伏的日子里，他需要主动为自己创造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