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朝纪 第二章 行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话说那鲁国公府的世孙，忒不要脸，白天刚抢完人，晚上就去“春日醉”体验专业服务了，倒是哪头也不拉下。

“哎你说，他这么能折腾，就不怕哪天精尽而亡么？”

林致远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的表情，气道：“你一个女孩子，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不要跟地痞流氓似的。”

他越这么说我越想逗逗他，“呦美人，这人伦之事害羞什么呀，来给爷笑一个。”

致远绷着个脸，不说话了。

“我先进去会会那货，一炷香之后你把那个头牌窈娘打晕了扛过来。”说完也不等回话我就先走了。

鲁国公郭长达乃是三朝元老。经历了元昭太子案之后，朝中老牌勋贵所剩寥寥，鲁国公府赁是毫发无损，这郭长达真是个十足的老狐狸。可惜一家子的智商只他一人包圆了，后代一个不如一个，到这第三代就只知道花天酒地欺压百姓了。

这位世孙郭慎思便是长房独子，今日赴永宁侯府宴席喝多了酒，走路还有些漂浮不定，由小厮扶着安置在床上，小厮看见里面有一妙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身穿鹅黄色襦裙，看不清脸却瞥得见窈窕身姿，忙低了头退了出去。

郭慎思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窈娘，你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话音落下不久，就见一女子款款而来，巧笑倩兮，眉目含情，却不是窈娘。

“今天这是哪位美人啊？”说着，郭慎思的咸猪手就要伸过来。

我侧身一躲，笑道：“我今日特地求了窈娘姐姐，替她过来服侍公子，实是有求于公子的。”

郭慎思色眯眯的眼睛盯得人很不舒服，语带轻佻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美人的话本公子一向是喜欢听的。”

我狠狠拧了一下大腿，泫然欲泣道：“奴家本是清白女子，只因家境贫寒，父母才狠心将我卖至这烟花之地。前几日承恩公来这里看上了奴家，要给奴家赎身回去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承恩公已花甲之年，奴家实在是不愿意。今日正好听窈娘姐姐说起公子出身高贵，风度翩翩，最是怜香惜玉不过，便想求公子替奴家赎身。”

一番话说的我自己都快吐了，可是好色下流的普信男郭慎思却自恋的点点头，说道：“这么点小事包在爷身上，承恩公那种破落户就是生了一个得宠的贵妃，靠着一个女儿整天作威作福，还真以为自己是国丈呢，在我鲁国公府眼里，算什么东西。”

“谢谢公子，奴家先敬公子一杯。”我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酒送入他的口中，酒入喉舌，尚未来得及品尝芬芳，郭慎思便开始剧烈挣扎，双手贴紧咽喉使劲吸气，瞳孔慢慢扩大，只一会便没了气息。

“给你科普一下，这是从苦杏仁中提取的氰化物，人死的时候面色红润有光泽，口中还能闻到淡淡的杏仁味，只是这味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闻到那就不知道了。”我将酒杯包好放入怀中，等致远来了之后将鹅黄色襦裙换到窈娘身上，之后我们两人从窗户离开此地。

路上，致远踌躇了一会问我：“小念，你说我们就这么把窈娘当替罪羊，能引得鲁国公府和承恩公府反目么？”

“春日醉背后真正的东家就是承恩公府，窈娘是他花重金买来的扬州瘦马，专门在这风月场所贿赂拉拢朝中大臣，结党营私，为孙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谋取私利，有皇后娘娘和二皇子在，这把火肯定能烧到承恩公府的。本来我还觉得那窈娘可怜，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仗着得宠一向恣意跋扈，心狠手辣，就因为丫鬟不小心将茶水倒到了她的襦裙上，她就命人生生打死了那个丫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正好拿来顶包。”

“周先生不日就要入京了，他一向不许你做这些事情，你最近收敛些，不然又要挨罚。”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这些勋贵世家，总是因为出生而洋洋得意自觉高人一等，却从不见他们因为下流卑劣而有半分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