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刹那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有......”龙崎教练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她试图向满脸警惕的少年们以及两位若有所思的教练解释,
事情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这不过是孩子们之间常有的碰撞摩擦,根本不需要太重视,
她只是......
她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害人的心思!
她担任青学网球部的教练十几年,类似的事情都是这么处理的,
为什么偏偏这一次不行了呢?
可她的年纪终归已经不小了,思维跟不上趟,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于是便也错失了唯一一个解释的机会。
“真的没有吗?”夏尔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他当然知道对方有可能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和稀泥,
但见惯了黑暗的夏尔从不吝于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摩人性,
“那么,龙崎教练你能告诉我如果赤也的伤情真的恶化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吗?”
“你不会不知道健康的身体对于一名运动员来说有多么重要吧?”
龙崎教练咽了口口水:“我......”
“啊拉,准备编造谎言来欺骗我们吗?”
夏尔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清脆的声音让龙崎教练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那就让我来替你回答怎么样?”
少年的目光清冷,清清凌凌的声音陡然上扬:
“你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就像当年手冢君受伤时一样。”
“你会把赤也的伤归结到他自己的身上,并把他当成反面教材到处宣扬。”
“你会说,是他自己不顾自己的身体,是他自己的得失心太重好胜心太强。”
“你会说,他的网球是错误的,因为他一心只有胜利,他没有享受比赛的快乐。”
夏尔的声音不算大,但每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龙崎教练的瞳孔疯狂地震动,少年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很清楚,要是事情真的发展成少年口中那样,她定然会说出那种话......
一股刻骨的寒意从脊椎蔓延,龙崎教练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
“你看,我猜对了。”夏尔唇角的笑骤然消失,看着龙崎教练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
“你在青学怎么折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不该把你的小心思放到赤也的身上。”
“我们立海大的天之骄子,可不是那些用来证明你的教育理念正确的廉价消耗品。”
已经沦为背景板的榊太郎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与同样神情复杂的华村教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今天过后,别说集训的总教练了,龙崎教练还有没有资格继续当青学网球部的教练还两说着。
虽然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是,
眼前这个身形纤弱的少年看着可不像那种只会逞一时之气的人物,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了,那么他必然不可能继续留着龙崎教练给立海大添堵。
龙崎教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可是越前南次郎的教练,网协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她的。
龙崎教练努力地说服自己,却依旧无法抑制地感到心慌。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皱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凡多姆海恩君,我想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这次的事情,是我、我太过大意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欸?”夏尔发出一声嗤笑,这人还挺能屈能伸的。
他用下巴轻轻地点了点门口的方向,
“只和我保证没关系吗?”
龙崎教练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她缓缓地转过头,通过没有完全遮掩的门缝看到了不知道在走廊上站了多久的少年们。
青学的选手面色沉重隐隐带着些难堪,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则更多是警惕不安。
完了!
龙崎教练的脑海中登时出现了这两个大字。
“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不二周助叹了一口气:“教练,我们一开始就在这儿。”
所以刚才的对话他们全都听见了,而且依照他们对龙崎教练的了解,刚才的对话里面不存在多少误解。
龙崎教练猛地看向夏尔:“你是故意的。”
“没错,”夏尔点头点的很干脆,“我讨厌麻烦,不想因为你一遍遍地被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干脆一次性处理好比较痛快。”
“啊,对了,塞巴斯蒂安。”
“是。”一身漆黑的执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走到距离龙崎教练约两步远的位置站好,态度恭敬有礼:
“我已经联系过近十几年来因为您的‘疏忽’而导致伤残或退役的网球选手及其家属,包括手冢君的母亲在内共有十八人同意与切原少爷的父母一起对您提出控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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