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山慢条斯理地系着衣袍带子,目光扫过杨玉环紧攥的拳头。她指甲缝里还沾着藏经阁的灰尘,显然刚才翻找地图时用了蛮力。
“怕了?” 他突然俯身,指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早告诉你别掺和这些事,偏要学那些男人争权夺利。”
杨玉环猛地偏头躲开,素纱下的肩膀还在发颤,声音却冷得像冰:“少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急什么。” 安倍山从墙角捡起那幅被她踩脏的地图,抖落上面的尘土,“这图上除了昆仑墟,还标着长安的十二处地宫入口。你猜猜里面埋着什么?”
他用刀鞘指着图上最密集的符号:“贞观年间,李世民怕谶语应验,把所有会‘诡术’的方士全埋在了地下。那些人临死前用自己的血画了阵,据说能让长安城的地基永不陷落 —— 但代价是,每百年要献祭一个皇室血脉。”
杨玉环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胡说!马嵬坡……”
“你以为你真是被士兵逼死的?” 安倍山冷笑,“那是李隆基在给地宫献祭。可惜你跑了,阵眼松动,才有了安史之乱。”
他突然拽起她往密道走,地图被卷成筒状塞进她怀里:“现在李俶急着找陨铁,就是想重铸阵眼。可他不知道,那些方士的血阵早就变异了,碰一下就会被反噬。”
密道尽头传来史向明的低喝:“老安,李俶的人往藏经阁来了!”
安倍山将半块玉佩碎片塞进杨玉环掌心:“拿着这个,去天宫院找袁守诚。告诉他,要么解开血阵,要么等着长安城塌了陪葬。”
杨玉环攥着那冰凉的碎片,突然嗤笑:“你就不怕我把地图给李俶?”
“你可以试试。” 安倍山的刀抵住她后腰,“但我保证,你走到地宫入口的那一刻,就会被血阵吸成干尸。”
脚步声越来越近,崔乾佑撞开暗门:“大王,快走!黑袍人带着弩手来了!”
安倍山最后看了眼杨玉环,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对了,你鬓角那珍珠钗,是用方士的指骨磨的。仔细看,钗尖还有血丝呢。”
杨玉环猛地拔下钗子,借着微光一看,果然在珍珠的缝隙里看到暗红色的纹路。
胃里一阵翻涌,她刚想扔掉,却被安倍山一把夺过:“这可是好东西,能破血阵的。”
他转身钻进暗门的瞬间,突然又回头:“忘了告诉你,我以前也养过方士。那些人说,杨贵妃的骨头最适合做祭品 —— 尤其是心脏的位置。”
暗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杨玉环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怀里的地图烫得像块烙铁,而掌心的玉佩碎片,竟开始发烫,仿佛有血在里面流动。
“娘娘!” 李俶的亲卫撞开藏经阁的门,火把照亮满地狼藉,“殿下让您立刻回营!”
杨玉环将地图和玉佩藏进袖中,强作镇定地整理着衣袍:“知道了。”
她走出藏经阁时,正撞见黑袍人举着青铜令牌站在台阶上。
那人的目光在她脖颈的红痕上停留片刻,突然低笑:“看来安禄山对你不错。”
“与你何干?” 杨玉环擦肩而过时,指尖故意撞了下他的令牌。青铜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安倍山的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黑袍人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对亲卫道:“告诉殿下,杨玉环有问题。让弩手盯着她,一旦她靠近地宫入口,格杀勿论。”
暗门后的密道里,史向明拽着安倍山狂奔:“老安,你刚才跟那女人说的血阵是真的?我怎么没在史书上看到过?”
“编的。” 安倍山喘着气,把珍珠钗抛给他,“但这钗子是真的方士遗物,袁守诚的人不会做假。”
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着密道深处的动静:“嘘,有脚步声。”
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两位,既然来了,何不去地宫坐坐?”
安倍山拔刀的瞬间,看见前方的阴影里站着个拄着拐杖的老道,道袍上的八卦图案在微光中若隐若现 —— 正是袁守诚。
“你怎么在这?” 安倍山的刀没有放下,“血阵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袁守诚笑了起来,拐杖在地上一顿,密道两侧突然亮起油灯,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安禄山,你以为穿越过来就能改变历史?太天真了。”
他指着那些符咒:“这些都是方士的血画的,每一道都连着长安城的命脉。你炸了佛塔,已经惊动了阵眼。再往前走一步,整个长安都会陷下去。”
史向明突然拽住安倍山的胳膊:“老安,这老道在吓唬咱们!”
“是不是吓唬,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袁守诚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两人的身影,而是地宫深处的景象 —— 无数白骨堆积成山,最上面坐着个穿着龙袍的骷髅,手里拿着半块星图玉佩。
杨玉环的尖叫突然从密道另一端传来:“李俶!你敢骗我!”
安倍山和史向明对视一眼,同时拔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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