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娣的寝宫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却压不住小太监闯进来时带起的慌乱气息。
他扑通一声跪在鎏金地砖上。
腰间的鎏金腰牌 “当啷” 撞在地上,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娘娘!奴才…… 奴才有要事禀报!是关于摄政王和贵妃娘娘的!”
小太监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
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张良娣正抱着安元辰哄睡,闻言动作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示意乳母将孩子抱进内殿,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暗藏锐利:“哦?本宫见你面生得很,你是在哪里当值。“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抬眼偷瞄了她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奴才…… 奴才在贵妃娘娘那里当值。”
“方才在贵妃娘娘寝宫外的回廊上,偷听到贵妃娘娘和摄政王的对话……”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贵妃娘娘说,要派死士除掉陛下,还说要对外宣称陛下突发恶疾…… “
“摄政王虽然没立刻同意,却也说陛下是隐患,等时机成熟再处理……”
“什么?!”
张良娣手中的绢帕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恐惧,快步走到小太监面前。
语气急促:“你说的都是真的?没听错?”
“奴才不敢撒谎!”
小太监连忙磕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贵妃娘娘还说,已经安排好了死士太监、丫鬟和嬷嬷,随时能动手!”
张良娣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坐在软榻上。
脑海中飞速盘算着。
杨玉环竟如此狠毒,安倍山也早有杀心。
看来他们母子俩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她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对小太监道:“你做得很好,能及时禀报,算是立了大功。”
她对身边的侍女道:“去取五十两银子,再拿一匹上好的锦缎,赏给这位公公。”
小太监眼中瞬间亮起,连忙磕头谢恩:“谢娘娘!谢娘娘!奴才以后定会更加用心,为娘娘效力!”
张良娣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你先下去吧,以后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揣着银子和锦缎,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丝毫没察觉身后张良娣眼中的冷厉。
待他走后,张良娣立刻唤来心腹侍卫:“去!把刚才那个小太监处理掉,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侍卫躬身应道:“是!娘娘!”
“等等!”
张良娣叫住他,语气冰冷:“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今天能为了利益出卖安禄山和杨玉环,明天也能为了更大的诱惑出卖我。“
“留着他,迟早是个祸患!务必要处理干净!”
侍卫点头:“奴才明白!”
说完,快步追了出去。
不多时,侍卫回来复命:“娘娘,已经处理好了,没人发现。”
张良娣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慌得直跳。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喃喃道:“不行,得赶紧告诉佋儿,让他有个准备。”
她立刻命人去请李佋。
李佋刚回到自己的寝宫,正对着沙盘摆弄兵马模型。
听到张良娣召见,便快步赶来。
“皇母,您找我有事?”
李佋走进殿内,见张良娣脸色苍白,神色慌张,心中不禁疑惑。
张良娣拉着他坐在软榻上,握住他的手。
语气凝重:“佋儿,出事了!安禄山和杨玉环,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什么?!”
李佋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们敢!朕是大唐皇帝,他们竟然想杀朕?”
“嘘!小声点!”
张良娣连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现在整个皇宫都是安禄山的人,要是被人听到,咱们母子俩就完了!”
李佋用力推开她的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那又怎么样?大不了鱼死网破!朕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糊涂!”
张良娣厉声呵斥:“你以为你现在能拿什么和安禄山抗衡?!“
“他手握重兵,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你连皇宫都出不去,怎么跟他鱼死网破?”
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佋儿,为娘知道你不甘心,可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咱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示弱。”
“示弱?”
李佋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
“我们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够吗!“
“向安禄山那个乱臣贼子还能示弱到何等程度?朕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
张良娣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安禄山已经对你动了杀心,只有示弱,让他觉得你没有威胁,他才可能放过你!”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苦涩:“为娘有元辰这个孩子做纽带,安禄山就算再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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