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军阵中,如掘罗勿骑着白马,银白的鬃毛在风中乱舞。
他盯着前方混乱的前锋方阵,眼中怒火熊熊。
手中的马鞭 “啪” 地抽在身旁一名将领的铠甲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废物!都是废物!”
如掘罗勿的怒吼声在军阵中回荡,震得周围士兵耳朵发麻。
“不过几门破炮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草原上的狼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那将领跪在地上,甲胄碰撞声细碎作响。
他浑身发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却不敢反驳半句:“相…… 宰相大人,唐军那火炮威力实在太大,铁弹砸下来,连人带马都能炸飞,兄弟们…… 兄弟们实在是怕啊!”
“怕?”
如掘罗勿冷笑一声,翻身下马。
皮靴踩在沾满尘土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走到军阵前,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指向云州城楼:“唐军的火炮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些吓唬人的玩意儿!“
“他们的炮能有多少发?打一发就少一发,等炮药用完,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压低,满是诱惑:“兄弟们!想想云州城里的财宝!那些金灿灿的黄金、亮晶晶的珠宝,还有中原的美女!”
“只要咱们拿下云州,这些都是你们的!到时候,咱们想怎么抢就怎么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再也不用在草原上喝冷风、啃干肉!”
这番话像一剂强心针,不少回纥骑兵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刚才被长安炮吓出来的恐惧,渐渐被**取代。
也有一些人心里嘀咕着:“美女好是好,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呐。当老子傻么。。。”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骑兵忍不住喊道:“宰相大人说得对!咱们不能怕!拿下云州,就能过好日子了!”
“对!拿下云州!”
其他骑兵也纷纷附和,呐喊声渐渐盖过了之前的慌乱。
如掘罗勿见状,心中一喜,继续高声喊道:“都给我听好了!谁先登上云州城墙,本相赏他黄金百两,封他为百户长!要是能杀了唐军的将领,赏黄金千两,封千户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回纥骑兵们的情绪彻底被调动起来。
他们纷纷举起马刀,高声呐喊:“冲啊!拿下云州!”
在将领的指挥下,骑兵们重新整队。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不再挤成一个大方阵,而是分散成十几个小方阵。
每个方阵之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像一张大网,缓缓向云州城西逼近,显然是想避开长安炮的集中轰击。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响亮,像是在催促着士兵们冲锋。
回纥骑兵们骑着马,挥舞着马刀,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土黄色。
城楼下,周骥紧紧盯着冲来的回纥骑兵,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燧发枪兵准备!第一队在前,呈三列横队;第二队在后,随时准备接替!等回纥人进入三十步范围,听我命令开火!谁也不许擅自行动!”
五千名燧发枪兵迅速调整队形,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
第一队士兵半蹲着身子,双手紧握燧发枪,枪托抵着肩膀,枪口稳稳对准冲来的回纥骑兵,手指扣在扳机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第二队士兵则在后面快速检查弹药,确保随时能补上火力空缺。
“将军,回纥人分散成小方阵了!”
一名亲兵凑到周骥身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这样咱们的燧发枪命中率会不会降低?”
周骥眼神坚定,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他们分散得再开,也躲不过密集的铅弹!只要咱们保持火力不间断,就能挡住他们!”
说话间,回纥骑兵越来越近。
最前面的骑兵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草原语言,像是在炫耀即将到来的胜利。
“二十步!” 亲兵高声喊道。
“十九步!十八步!”
当回纥骑兵进入三十步范围时,周骥猛地挥下长剑,声音震耳欲聋:“放!”
“砰砰砰 ——”
密集的枪声在城西响起,像一阵惊雷炸响,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簌簌掉落。
铅弹如雨点般飞向回纥骑兵,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中枪落马。
有的被击中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铠甲,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后面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有的被击中马匹,马受惊后疯狂乱跳,将背上的士兵甩下来,士兵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继续放!别停!”
周骥高声喊道,“第一队退下装填,第二队顶上!”
第一队燧发枪兵射击完毕后,立刻有序地退到后面,从腰间的弹药袋里掏出铅弹和火药,快速装填。
第二队士兵紧接着开火,枪声此起彼伏,没有丝毫间断,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将回纥骑兵挡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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