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世仁那怨毒的警告如同冰锥,刺入众人心头。
行踪暴露,身怀阴煞宗圣物,潜伏在暗处的巨兽,已然张开了獠牙!
我们不敢再有片刻耽搁,连夜离开了洛邑这个是非之地。
韩友彪暴毙的消息想必已引起轩然大波,但此刻我们无心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上,尽快赶到关外,找到云游子长老所说的出马仙高人!
星夜兼程,风餐露宿。
我们避开官道大城,专拣偏僻小路,体内真元运转到极致,只求速度。然而,阴煞宗的触角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深广。
进入河北冀省地界,一股若有若无的、被窥视的感觉便如影随形。
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婉清捕捉到的几缕极其隐晦的阴煞气息,都证实了我们已被盯上。
“他们像跗骨之蛆。”
红袖蹙眉,狐类敏锐的灵觉让她对这种被追踪的感觉极为不适。
姜承面色凝重:
“阴煞宗经营日久,暗线遍布天下三教九流。
我们虽已尽力隐藏,但带着这“聚魂龛”,恐怕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他指了指我贴身收藏的那个冰冷木盒。
这聚魂龛的重要性,远超我们最初估计。
它不仅是一件收集怨气的法器,据姜承这几日的研究推测,它更像是阴煞宗某个庞大邪阵的“阵眼”之一,其内凝聚的精纯死气与怨念,或许是维持那幽冥秘境、乃至滋养万魂老祖残魂的关键!
丢失此物,对阴煞宗而言,不啻于断其一臂,难怪他们会如此疯狂追索。
这一日,我们行至冀北一片广袤荒凉的丘陵地带。
天色渐晚,残阳如血,将千沟万壑的荒原染上一片凄厉的红色。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一声鸟鸣虫唱都无,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漫天黄沙,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对劲。”
我停下脚步,神识向四周扩散。
“太静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土丘之后,影影绰绰地冒出了数十道身影!
这些人打扮各异,有穿着破旧军服的溃兵,有手持鬼头刀、面目狰狞的土匪,还有几个眼神油滑、一看便是地痞无赖的家伙。
他们如同从地底钻出,无声无息地将我们包围,眼中闪烁着贪婪、残忍与一种被邪术催发般的狂热。
“嘿嘿,就是这几只肥羊?听上边人说他们身上有宝贝,还有如花似玉的小娘们!”
一个独眼龙舔着干裂的嘴唇,他是本地一股悍匪的头子,人称“独眼豹”。
“豹爷,错不了!上面说了,只要拿下他们,宝贝和人归上面,他们身上的钱财,兄弟们平分!”
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瘦子谄媚道,他是本地帮会的“白纸扇”,消息灵通,心黑手辣。
这些地头蛇,平日里打家劫舍,欺压乡里,无恶不作。
如今被阴煞宗的暗线以重利和邪法蛊惑,更是成了围捕我们的急先锋。
他们的存在,如同蛛网,遍布地方,无孔不入,为我们北上的路途平添了无数障碍。
“乌合之众。”
姜承冷哼一声,降魔木剑已然在手。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先打发掉这些杂鱼时,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威压,如同潮水般从远处弥漫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荒原!
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空气中的温度骤降。
那群地头蛇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气息,纷纷露出敬畏与恐惧之色,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只见四个身影,如同鬼魅般,自昏暗的天色下缓缓走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袭绣着暗金色诡异符文、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色长袍。
他面容枯槁,如同干尸,双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丝毫眼白,手中握着一柄白骨杖,细看乃是用人的整根脊椎骨制成;杖顶镶嵌着一颗不断蠕动、布满血丝的黑色肉瘤,其上海诡异的长着一眼一嘴,那眼不断闭合,嘴里不停吞吐阴寒的黑气。
这人周身散发着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死寂气息,正是阴煞宗左护法——冥骸老人!
他身后跟着三人,形态各异,却皆非善类:
血屠:一个身高九尺、肌肉虬结的巨汉,那眼如铜铃放出嗜血凶光,肤色暗红,仿佛常年浸染鲜血,手持两柄门板大小的锯齿砍刀,那刀锋处暗红斑斑,眼中只有纯粹的杀戮**,据传不论杀人还是其他,必饱饮其血!
影魅:身形模糊不定,似一团黑气组成,那模糊的身形倒像一窈窕女人,活脱脱一团人形阴影,善魅惑之事,趁对方神魂颠倒之际一击必杀;行走间无声无息,似随风而飘荡,只有手中把玩的两柄淬着幽蓝剧毒的短刺闪着寒光。
鬼婆:一个佝偻着背、手持招魂幡的老妪,满脸褶皱如同树皮,发出“桀桀”怪笑,手握一黑幡,幡上黑气缭绕,隐约有冤魂啼哭之声;据传此鬼婆最喜采阳补阴,遇到男子不论老幼先辱后杀,吸其阳气,魂魄摄入幡中供其驱使。
这四人一出现,那些地头蛇们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地退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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