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的暴喝与雷霆一剑,快如闪电,势若奔雷,木剑上跳跃的银白电光将庙内昏黄的烛火都压了下去,直刺那盘坐的黄真人!
这一剑含怒而发,誓要将这蛊惑人心、制造无数惨剧的妖邪当场诛杀!
然而,那背对着我们的黄真人,面对这致命一击,竟不见丝毫慌乱。
他只是极其突兀地、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僵硬无比的姿势转过身来,将那黑袍下屁股微微向后撅起——
“噗——!”
一声沉闷却又异常响亮的放气声,如同破旧风箱被猛地挤压,骤然在死寂的破庙中炸响!
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浑浊淡黄色的气浪,以黄真人的臀部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这气浪并非单纯的气流,其中蕴含着极其恐怖、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恶臭!
那味道,仿佛是陈年粪坑混合了腐尸的腥臭,又掺杂了某种辛辣刺鼻、直冲灵魂的怪异毒素!
这恶臭不仅仅是难闻,更带着一股强烈的惑乱心智、污秽真气的邪异力量!
气浪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的邪异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蠕动。
“不好!闭气!”姜承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察觉不妙,急忙屏住呼吸,周身亮起一层淡青色的护体罡气。
但我与他距离太近,又是猝不及防,终究慢了一步。那恶臭如同实质的攻击,瞬间冲破了我们仓促间的防御,直钻口鼻!
刹那间,我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感直冲脑门,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
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视线瞬间模糊,辛辣刺痛感让眼睛根本无法睁开。
体内原本顺畅流转的阴阳真气,被这股邪异臭气一冲,竟如同陷入了泥沼,变得滞涩不堪,胸口一阵烦闷欲呕。
姜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及时闭气,但护体罡气被那黄烟一冲,也剧烈波动,雷法光芒黯淡,他同样涕泪交加,以袖掩面,连连后退,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而那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狂热乡民,更是首当其冲。
他们吸入黄烟的瞬间,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双眼翻白,口中开始发出无意识的、癫狂的胡言乱语:
“肉……好多肉……给我吃……”
“杀了……都杀了……累赘……都是累赘……”
“仙女……美人……是我的,都是我的……嘿嘿……”
“末世……来了……快跑……不,跪下,求大仙……赐福”
他们面容扭曲,手舞足蹈,仿佛陷入了各自内心最深处**与恐惧交织的噩梦之中,彻底迷失了神智。
这黄烟,竟能引动并放大他们被邪说蛊惑后深植内心的贪婪、杀意与**!
“嘻嘻嘿嘿……”那黄真人此刻才缓缓转过身,他那被厚黑布包裹的头颅转向我们,虽然看不到表情,但那两点幽绿的光芒中,充满了戏谑、得意与残忍。
“就这点道行,也想来捉拿本真人?真是不自量力!倒!倒!倒!”
他沙哑扭曲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节奏,如同魔咒,试图进一步瓦解我们的意志。
就在这邪祟得意忘形之际——
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幽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是婉清!她身为灵体,对这等实质性的恶臭攻击抗性稍高,一直隐匿在侧,寻找机会。
此刻,她凝聚魂力,一股精纯的阴寒之气化作一只无形鬼手,快如闪电般抓向黄真人头部那厚厚的黑布!
“嗤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那层层包裹、沾染着油腻污垢的黑布头罩,被婉清的鬼手猛地扯落下来!
我与姜承强忍着那股钻心的恶心与眩晕,强行运转真气,逼迫自己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定神向那黄真人的“真容”看去——
这一看,我们几人,包括隐现身形的婉清,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愕然僵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诞、恐怖与极度恶心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让我们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黄布道袍的领口之上,支撑着的,根本不是什么人脸!
那是一个……小小的、尖尖的、布满细密黄色绒毛的野兽头颅!
嘴巴尖长,两侧是几根细长的胡须,一双豆大的、闪烁着幽绿邪光的小眼睛,此刻正因为行藏暴露而充满了惊怒与怨毒。
这分明是一颗黄鼠狼的脑袋!
更令人感到荒诞恐怖的是,这颗黄鼠狼的脑袋,与下方那属于人类的、穿着道袍的瘦削身躯,形成了无比诡异、无比不协调的拼接感。
在那黄鼠狼头的顶端,还用红绳绑着两根交叉的、削尖了的细小树枝,如同一个简陋的支架——这显然是为了平日里撑起那厚重的黑布头罩,伪装成人的头颅形状!
“这……这怪物……”姜承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死死盯着那诡异的拼接体,脱口而出,“竟是那传说中的人胄(z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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