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慈云观后院的血腥气与异香混杂,更添几分诡谲。
欢喜真人虽借邪遁逃脱,留下一滩污血与那腌臜之物,但院中尚有余孽未清。
那两个护法见教主受创遁走,心胆俱裂,招式顿时散乱。
红袖眸中寒芒一闪,净世狐火如附骨之疽,瞬间将一名护法吞没,凄厉的惨叫声中,那护法化作一团人形火炬,不过几息便烧成焦炭。
莲心长枪如龙,枪尖凝聚一点翠绿寒芒,抓住另一名护法破绽,一枪洞穿其咽喉,自然之力爆发,将其体内邪气驱散殆尽,尸体软软倒地。
其余零散教徒见势不妙,发一声喊,便欲四散逃窜。
玄花所化花狗身形如电,在场中穿梭,利爪过处,喉管尽裂;婉清鬼影森森,扰其心神,令他们如陷泥沼,自相践踏。
不过片刻,后院中再无一个站立的邪教徒,只余满地狼藉与血腥。
短暂的镇杀之后,那间透出红光的“极乐堂”偏房内,原本被打斗声施法掩盖的细微声响,此刻愈发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那是混杂着痛苦呻吟、压抑祈求与某种怪异呓语的声响,断断续续,令人心慌意乱。
“里面还有人!”玉娥脸色苍白,指向那洞开的房门,门内红光摇曳,仿佛巨兽贪婪的眼瞳。
我强压下体内因硬接一掌而翻腾的气血,沉声道:“进去看看,小心有诈。”
众人踏入极乐堂。
甫一进入,一股比后院更加浓烈、甜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腥臊异香便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檀香、草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某种液体发酵后的古怪气味,直冲脑髓,莲心与玉娥忍不住以袖掩鼻,几欲作呕。
堂内景象,更是让所有人目眦欲裂,心头恶寒。
房间颇为宽敞,墙壁上描绘着大幅彩色壁画,其内容不堪入目,尽是些人与非人之物交媾的场景,画中人物面目扭曲,或兽首人躯,或人首身,姿态诡异,充满了亵渎与荒诞之感。
壁画色彩浓艳,在四角摇曳的灯火与中央法坛上几盏血色灯笼的映照下,那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在墙上蠕动、喘息,投射出扭曲跳动的阴影。
房间中央,设有一座邪异法坛。
法坛上并非寻常供奉的三清或神佛,而是并排摆放着五尊诡异神像。
这五尊神像皆是兽首人身,形态狞恶,分别是:
一尊骡头人身,耳长面丑,眼神呆滞却透着一股倔犟的淫邪;
一尊牛头人身,双角弯曲,鼻孔怒张,充满原始的暴戾;
一尊猪头人身,满身黑毛,肥头大耳,目露贪欲,獠牙外翻,嘴角淌着贪婪的涎水;
一尊狗头人身,吐着长舌,眼神狡黠而奸猾;
最后一尊则是蛇头人身,浑身满布蛇鳞,信子微吐,竖瞳冰冷,带着湿滑的阴毒。
这便是所谓的“五通神”本相——五个得了些许道行,便在此冒充神灵、愚弄乡民、享受血食淫祀的山精野怪!
神像不知用何种材质雕成,表面布满污秽油腻的包浆,散发着浓郁的妖气与淫欲贪念。
神像前的供桌上,并非瓜果香烛,而是摆放着一些形状古怪的人体器具、风干的怪异草药,以及几个尚残留暗红液体的陶碗。
最令人心碎的,是法坛前的地面上,呈扇形躺在地上的五名妇人,皆背缚而仰面。
那骡怪前躺的是一个身材丰硕的中年妇人,臀大胯宽。
牛怪前躺的是一个身形分外粗犷雄伟的五十老妪,形似壮男。
猪怪前躺的却是一个极为肥胖的愚妇,约有二百余斤。
狗怪前躺的一个身材纤细的美貌少妇。
那蛇怪前躺的竟是一个骨瘦如柴的极瘦的妇人。
她们皆身无寸缕,肌肤上涂抹着某种暗红色的诡异油脂,勾勒出扭曲的符文,在红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这景象在我等看来竟是说不出的怪异。
只见她们眼神迷离涣散,双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与哭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扭动,显然已被灌服了极厉害的迷情乱性的药物,神智尽失。
然而,当我们上前解开绳索,试图将她们扶起解救时,异变陡生。
这些女子非但没有感激我等相救,反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挣扎着,口中发出模糊的哀求,拼命朝着那五尊狰狞的兽首神像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声响,渗出血迹。
“不要……不要带走我们……求真神恕罪……”
“真神庇佑……信女愿以身供奉……求真神赐福……”
“我不走,亵渎真神……会遭报应的……”
她们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与一种被彻底洗脑后的虔诚,仿佛我们这些解救者,才是打破她们得享“神恩”的恶徒。
这一幕荒诞而可悲,深深刺痛了我们的心。
这些女子,在邪药与长期精神控制的摧残下,竟将对施暴者的恐惧扭曲成了对邪神的崇拜,将无尽的苦难当作了必须承受的“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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