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残魂两次三番在忘尘岭折戟而逃,经二次燃烧本源逃离,已微弱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但其怨毒与恨意却燃烧得愈发炽烈。
它不甘心就此魂飞魄散,更不甘心让仇敌安稳度日。它需要一具强大的肉身滋养残魂,更需要一股足以碾压我等修真法力的力量,来实施它最疯狂、最直接的报复。
于是其潜藏在集贤镇一处荒宅中,边调养魂魄边静待时机,以寻觅适合夺舍的肉身。
恰逢其时,乱世烽烟再起。一支名为“定**”的军阀部队,在其军长刘德柱的率领下,击溃了盘踞在集贤镇一带的对手,暂时驻扎于此,筹措粮饷,休整兵马,以图大业。
这刘德柱,年约四十五六,行伍出身,原本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他出身贫寒农家,年少时以给本村地主牧羊放牛为生,后因走失羊只,怕被地主责骂索赔而离家。
入伍后靠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和些许运气,从底层炮灰慢慢爬到军长之位,虽难免有些兵痞习气,但因出身贫苦,心底尚存一丝良知,对麾下士兵和驻地百姓还算约束,不愿过度扰民,在乱世中已属难得。
他体型魁梧,面容粗犷,眉宇间带着军人的彪悍,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与迷茫。
然而,这份难得的“正派”,却成了他招致灭顶之灾的引线。妖人残魂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狗,盯上了这支进入镇口的军队,更盯上了赵德柱这具气血旺盛、拥有实权的肉身,若能夺舍于他,乃是这残魂最好的栖身容器。
月黑风高之夜,刘德柱于军部独酌,思索着部队前途与自身的命运,心中不免一阵烦闷。
忽然,一阵阴风卷入室内,油灯摇曳欲灭。他警觉抬头,刚想起身拔枪,却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扑面而来,瞬间钻入其七窍之中!
“啊……!”刘德柱发出不似人声的声声惨叫,双手抱头,摔在地上剧烈翻滚挣扎,眼中血丝遍布,充满了惊恐与痛苦。
他自身的魂魄在那积累了无数怨念的妖人残魂面前,如同稚子面对壮汉,毫无反抗之力,短短数息间便被撕碎、吞噬……
片刻后,“刘德柱”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到座位上坐直了身体。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吧”的骨响,原本那丝纠结与迷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冷、暴虐与一种扭曲的兴奋。他感受着这具身体内澎湃的气血和掌握的兵权,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狞笑:
“呵呵……哈哈哈!天不亡我!王文远,还有那些小贱人!你们等着,老祖我现在就用这钢铁洪流,踏平你们忘尘岭的狗窝!”
此后被妖人残魂夺舍的刘德柱,性情彻底大变。
他不再约束部下不得扰民,反而开始纵容他们欺压百姓,强征暴敛,稍有不从便血腥镇压。
他本人更是变得荒淫无度,强掳镇中稍有姿色的妇人入营凌辱,以满足他内心中的邪恶**;其手段之残忍,其行为之变态,令人发指。
原本还算安稳的集贤镇,瞬间沦为人间地狱,百姓噤若寒蝉,怨声载道,家家关门闭户,镇上一片萧条。
而他夺舍后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忘尘岭。
“传令!炮兵营给老子对准前面那座山岭道观,用大炮给我他娘的使劲轰!把山给我削平!” “刘德柱”站在临时指挥部,指着云雾缭绕的忘尘岭,面目狰狞地下令。
他根本不在乎山上有什么,也不在乎耗费多少炮弹。他要用最粗暴、最无可抗拒的现代方式,摧毁我等赖以栖身的家园,逼我们出来,然后再发泄他心中的邪念。
“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炮声打破了忘尘岭的宁静,炮弹如同冰雹般落在忘尘岭上,山石崩裂,树木焚毁,浓郁的硝烟弥漫开来。护观阵法在如此纯粹的现代物理暴力轰击下,剧烈波动,光芒迅速黯淡。
道观内,我们感受着地动山摇,看着远处升起的浓烟与火光,脸色无比凝重。
“是军队!他们动用了火炮!” 我沉声道,心知此地已不可守。个人的修为再高,在成建制的军队和重火力面前,也显得渺小。更何况,平日里我们与世无争,那指挥炮击的,极可能就是那阴魂不散的妖人在伺机报复!
“我们必须离开!” 师娘果断说道,她经历过更多乱世风雨,深知硬抗绝非良策。
玉娥和红袖也点头同意,眼中虽有对道观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当前危局的清醒认知。
我们迅速收拾好必要的随身物品、门内典籍和师父留下的传承之物。最后看了一眼赐予我新生,承载了无数记忆的道观,毅然转身。
“走!”
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五行遁术,我们避开炮火覆盖的主要区域,从一条隐秘小路悄然下山,悄悄进入了如今已被“刘德柱”部控制的集贤镇。
镇上气氛压抑,街道冷清,偶尔有士兵巡逻,眼神凶狠。我们寻了一处相对偏僻、由一位寡居老妇经营的简陋客栈暂住,打算稍作休整,探听情况,再图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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