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巨大无比,中央是一个血池,池中漂浮着无数尸体;九十九具蜡傀整齐地排列在血池周围,它们眼中跳动着绿色火焰,口中念念有词。
老刘站在一个祭坛前,身着血红法袍,与平日判若两人;只见他手中捧着一个婴儿大小的蜡偶,那蜡偶的面容赫然是昭月!
“时辰将至!”老刘高举蜡偶,“以九十九魂为引,以纯阴之血为祭,恭迎鬼母降临!”
血池开始沸腾,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那是一个妖娆女子形象,但面容扭曲,双目空洞,嘴角咧到耳根;她周身缠绕着黑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这就是...鬼母?”婉清声音颤抖。
鬼母张开巨口,发出刺耳的尖啸,距离最近的几具蜡傀瞬间化为飞灰,它们的魂魄被鬼母吸入体内。
“不够!还不够!”老刘疯狂地大叫,还需要女子阴血!”
他举起昭月的蜡偶,就要投入血池。
“住手!”我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石门,冲入地宫。
老刘见到我们,先是一惊,随即狞笑:“来得正好!正好用你们的魂魄为鬼母献祭!”
他手掐法诀,九十九具蜡傀同时转头,绿色眼睛死死盯住我们。
鬼母也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睛仿佛能吞噬一切,她伸出枯爪般的手,向我们抓来。
“布阵!”玉娥大喝。
我们迅速站定方位,各自施展法术。混沌诀、天尸秘法、狐族幻术...各种光芒交织,与鬼母的阴气激烈碰撞。
但鬼母实在太过强大,我们的攻击对她几乎无效,反而有几个蜡傀趁机扑来,险些伤到玄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红袖急道,“必须打断献祭仪式!”
我注意到老刘手中的昭月蜡偶是关键。若能毁掉它,或许能阻止鬼母完全降临。
我运起全身功力,这一次,我不再保留,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剑之上。
“拦住他!”老刘尖声怪叫。
蜡傀蜂拥而至,但被玉娥等人拼死拦住。鬼母的利爪向我抓来,我却不闪不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一剑上。
剑光如虹,直取老刘手中的蜡偶。
“不!”老刘惊恐大叫。
剑光击中蜡偶的瞬间,整个地宫剧烈震动,蜡偶应声而碎,鬼母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影开始模糊。
老刘口喷鲜血,跪倒在地:“完了...全完了……”
但就在我们以为胜利在望时,异变再生!
破碎的蜡偶中突然射出一道血光,没入鬼母体内,鬼母的身影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
“愚蠢!”老刘疯狂大笑,“蜡偶只是容器,真正的咒术早已种在楚昭月体内!现在鬼母已经与她的魂魄相连,你们若杀鬼母,楚昭月也会魂飞魄散!”
如坠冰窟!我们所有的努力,竟然都在幽冥会的算计之中!
鬼母完全降临,地宫开始坍塌,她张开巨口,向我们发出最后的攻击。
绝望之际,心莲突然长嘶一声,化作一道白光冲向鬼母,在接触到鬼母的瞬间,她恢复了人形,双手结印,周身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以我残魂,封印邪魔,敕!”心莲的声音响彻地宫,“文远,保护好昭月!”
“心莲!不要!”我惊呼,却已来不及。
心莲与鬼母同时被耀眼的白光吞没。当光芒散去,鬼母消失无踪,心莲也不见踪影,只有一匹白马的虚影在空中闪烁了一下,随即消散。
“心莲!!”我跪倒在地,心如刀绞。
老刘见状,想要趁机逃走,但婉清早已拦住去路,一剑捅入老刘心窝,老刘厉啸一声,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地宫还在坍塌,我们不得不撤离。回到地面时,整个城隍庙的废墟已陷入地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我们默默地回到督军府,昭月听闻心莲的事,痛哭失声。楚怀安老泪纵横,连声道:“是楚家对不起心莲……。”
那一夜,沅州城异常寂静,连虫鸣都听不见,仿佛整座城都在为那个舍身救人的女子默哀。
我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心莲经常休憩的那棵古树,恍惚间,似乎又看见她化为人形,对我嫣然一笑。
“心莲,”我轻声自语,“你不会死的,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夜风中,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马嘶,如同遥远的回应。
而深坑之下,一缕黑气悄然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的鬼脸,对着督军府露出诡异的笑容……
回到督军府,府中笼罩在悲戚之中。昭月终日以泪洗面,玄花默默陪伴在她身旁,连平日里最活泼的红袖也变得沉默寡言。
我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心莲与鬼母同归于尽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复浮现。那最后一刻,心莲化作的白光中,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那不是赴死之人的决绝,而是带着某种深意的凝视。
“她一定还活着。”我自言自语,“一定是被那鬼母拖入了某个未知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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