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猛退一步,那黑木雕花盒在他手中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活物即将破盒而出。管家老刘已吓得瘫软在地,牙齿打颤:“督、督军...这、这是...”
“闭嘴!”楚怀安厉声喝道,额角渗出冷汗;他征战沙场二十余载,什么惨烈景象未曾见过,却从未遇此等诡谲之事。
他强自镇定,对门外卫兵喊道:“速请姑爷前来!再调一队亲兵,严守府中各门!”
烛光摇曳,那盒子竟发出细微的抓挠声,如同有细小手指在内壁不断刮擦。
楚怀安拔出腰间配枪,对准木盒,心中却莫名恐慌——这世上有什么子弹杀不死的东西?
新房内,我猛地推开窗,夜风裹挟着异样的寒意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旋即戛然而止,整个督军府陷入一种不自然的死寂。
“怎么了?”昭月裹着红衣走到我身边,声音微颤。
玄花也已化作人形,她警惕的看向:“有东西过来了...很多...没有心跳,却会移动。”
我凝神细听,风中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许多小孩子赤脚在石板路上奔跑嬉笑,但那笑声空洞诡异,不似活人。
“幽冥会。”
我沉声道,转身迅速穿上外衣。
“你们快穿好衣服,可能外边有变故!”
昭月脸色煞白:“他们真的来了?在我们的新婚之夜...”
玄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厉色:“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有多大本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急促敲响:“姑爷,督军请三位速去前厅!府中出事了!”
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整理衣装。
我悄声对二女道:“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分开。”
前厅已是灯火通明,楚怀安面色铁青,地上摊着那个黑木礼盒,盒盖大开,露出三个蜡偶。
“岳父大人,这是?”我上前问道。
楚怀安指着蜡偶,声音低沉:“幽冥会的贺礼,方才盒子打开,冒出一股黑烟,化作一张笑脸,说了几句咒语就消失了。”
我朝那盒内一看,眉头紧锁:“此物气息邪门得很,蜡偶内封有我等三人毛发,与我们气息相连;我推测,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咒术,若放任不管,蜡偶会逐渐取代我们的魂魄,最终变成行尸走肉。”
昭月倒吸一口凉气:“相公,可有破解之法?”
我凝重点头:“但需找到施咒之人,取得其鲜血淋在蜡偶上,再以三昧真火烧之。否则...”未尽之言让厅内所有人都明白后果。
突然,府外传来尖叫声,紧接着是卫兵的呵斥与枪声。
一个满身是血的护卫踉跄冲入前厅:“督军!外面、外面有好多孩子!他们不怕子弹,已经咬伤了好几个兄弟!”
楚怀安大怒:“什么孩子?说清楚!”
那护卫惊恐万分:“看起来像七八岁的孩童,但面色青紫,眼睛全黑,力大无穷...被咬伤的兄弟很快就倒地抽搐,身上长出蜡斑!”
玄花忽然竖起耳朵:“我听到了...它们在笑,在说...”
这时,一种诡异腔调自外边:“新郎新娘,出来玩耍...蜡像为身,永结同心...”
厅内众人皆毛骨悚然。
我大步走向门口:“我去看看。”
“不可!”楚怀安和老刘同时阻止。
“岳父,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龟缩不前?”我坚定道,“况且,我对幽冥会有所了解,或许能找到应对之法。”
昭月和玄花立刻站到我身旁:“我们同去!”
楚怀安长叹一声,知道阻拦不住,便对我道:“我再调一队精锐护卫,你万事小心!”
府门缓缓打开,门外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约莫二三十个孩童状的东西在街上游荡,它们确实面色青紫,双眼漆黑无白,嘴角咧开到不自然的弧度,露出细密的尖牙。它们赤着脚,步伐蹒跚,却速度极快。
地上已躺着几名卫兵,他们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蜡黄僵硬,仿佛正在逐渐变成蜡像。
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些“孩童”的相貌竟与我和昭月、玄花有几分相似,就像是拙劣的模仿品。
一个离得最近的“孩童”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们,咧嘴笑道:“新郎新娘...来陪我们玩...永远在一起...”
我面色大变:“这是鬼仔蜡偶!以枉死孩童尸油炼制,附上恶咒,寻常刀枪难伤!”
话音未落,那些鬼仔突然齐声尖笑,向我们冲来。
卫兵们举枪射击,子弹确实击中了它们,打出一个个窟窿,却没有血液流出,只有蜡黄色的油脂状物质缓缓渗出,而它们的动作几乎不受影响。
我推开昭月,迎上前去,运起内力一掌击中最前面的鬼仔。它被我震飞数尺,却立刻爬起,胸口凹陷处慢慢复原。
“它们的弱点是头部!”玄花忽然喊道,她已化作巨犬形态,利爪挥过,一个鬼仔的头颅应声而落。那头颅在地上滚动,仍咯咯笑着,而无头身体挣扎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