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大屏上的画面还在闪烁,王振国被绑的影像定格在每一块电子屏上。
孙连城的手指已经按在通讯器边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枪响撕裂了候机厅的喧嚣。
火光从餐车底部一闪而过。
子弹击中一名特警肩甲,金属撞击声让整个区域瞬间冻结。
人群爆发出尖锐的哭喊,
四散奔逃的人影撞翻座椅、打翻垃圾桶,通道口迅速被行李和身体堵死。
第二枪紧随其后,打在立柱瓷砖上,碎屑飞溅,离最近的一名旅客额头仅差十几公分。
“有枪!”现场特警吼出这句话的同时,
三人迅速卧倒,利用餐台和广告牌形成掩体。一人拉动对讲机:
“目标持有微型手枪,型号不明,火力持续性未知,请求战术支援!”
孙连城猛地站起,声音穿透嘈杂:
“封锁所有通往登机口的走廊,主厅东西两侧出口只进不出,立刻疏散非必要人员!”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优先保护平民,但不能放走任何人。”
耳机里传来赵警官的声音:
“狙击组已就位,角度受阻,目标与围观群众间距不足两米,无法锁定。”
孙连城盯着屏幕。
丁义珍半蹲在翻倒的餐车旁,左手握枪,右手抓着一名女乘客的胳膊,将她拽到身前作人盾。
那女人浑身发抖,嘴里念着什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能看清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在灯光下晃了一下。
“你再靠近,我就打死她。”丁义珍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
“放我走,不然下一个就是她。”
孙连城没有回应。他看向技术员:
“刚才那两枪是从哪里来的?”
“回放显示,枪是从餐车底盘夹层取出的,”技术员语速飞快,
“类似维修工具槽的位置,事先做了改装。”
孙连城眼神一沉。
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准备。
他重新拿起话筒:“丁义珍,你现在开的是第一枪,还能收手。
再开第二枪,性质就变了。”
“性质?”丁义珍冷笑,手臂用力一扯,那女人痛呼出声,
“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留过后路?
王振国现在怎么样?
你们是不是早就打算让他死?”
孙连城没答。
他知道对方在试探,视频里的威胁是否真实,背后之人是否真的掌控全局。
“王振国还活着。”他说,“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可以谈条件。”
“谈?”丁义珍抬眼扫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像是在对着看不见的人说话,
“你们以为我会信这种空头支票?
我要一辆车,送到东货运三号门,油加满,没人跟踪。
十分钟内做不到,我就当着所有人面崩了这个人。”
孙连城沉默一秒,转头低声下令:
“准备一辆机场勤务车,不开警灯,驾驶员穿便服,停在三号门外五十米处。
另外,调两辆救护车待命,万一有人受伤。”
赵警官在耳麦中提醒:“这可能是诱敌战术,他真正想跑的是西区。”
“我知道。”孙连城目光未移,“但他现在需要一个‘希望’,我们得先稳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厅北侧的旅客基本撤离完毕,只剩零星几人躲在柜台后不敢动弹。
狙击手再次报告:“视野仍受阻,目标头部完全遮蔽,建议使用催泪弹逼其暴露。”
“不行。”孙连城否决,“人质太近,刺激可能引发不可控后果。”
就在这时,丁义珍突然将枪口转向地面,对着自己的脚边开了一枪。
砰!
地板炸开一个小坑,碎石溅到旁边女子的鞋面上。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瘫软下去,却被丁义珍一把拽起。
“我不是在演戏!”他吼道,
“我已经杀了一个人,我不在乎再多一个!”
孙连城瞳孔微缩。
杀了一个?什么时候?
他迅速调取过去三十秒的所有监控视角。
画面逐帧推进,第一枪偏移肩甲,第二枪击中柱子,第三枪射向地面……没有致命射击记录。
可丁义珍说得那么肯定。
除非……他指的是王振国。
孙连城立即追问技术员:“视频信号劫持源头查到了吗?”
“初步定位在机场外南侧一栋废弃办公楼,信号通过中继设备跳转三次,追踪难度大。”
“不是随机入侵。”孙连城低声道,“是冲着这一刻来的。”
他忽然意识到:
这场枪击,不只是逃亡手段,更是一次公开的威慑,
告诉所有人,他们有能力在任何时刻制造混乱,也能决定谁生谁死。
“通知市局技侦组,全力恢复那段视频的传输路径。”他语气加重,
“我要知道是谁按下了播放键。”
与此同时,现场局势再度变化。
丁义珍开始拖着人质往东侧安全门移动,脚步缓慢但坚定。
沿途两名特警试图包抄,被他抬枪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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