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技术人员正将最后一片碎纸放入扫描仪。
显微镜头缓缓压下,墨迹在纤维间的渗透路径被逐层捕捉。
同一时间,卫星信号接收器发出低频提示音,一段加密数据流开始解码。
孙连城站在天文台主控室中央,面前悬浮着一组不断跳动的数据链。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划过空中界面,调出气象卫星中转站的接入状态。
进度条显示,数据回流已完成百分之六十七。
“林工。”他开口。
身着灰色工装的中年男子从侧位操作台起身,走到主控终端前。
他的手指戴着防静电手套,动作稳定地插入一块黑色硬盘。
屏幕上弹出认证窗口,输入密钥后,程序自动加载名为“星尘协议”的解码模块。
“五年了。”林振邦低声说,
“这些数据包一直混在气象云图的传输流里,每一份账本拷贝都会自动拆解成碎片,随天气预报上传到低轨缓存节点。”
孙连城点头。“他们以为烧掉的是原件,其实真正的备份早就离开了地面。”
林振邦启动算法扫描。
系统开始逐帧分析过去五年的异常数据包。随着计算资源集中调度,一组跨境资金往来的图谱逐渐成形。
画面放大,清晰显示出赵瑞龙通过三家离岸公司向瑞士银行转移资产的完整路径,总额超过百亿。
“找到了。”林振邦声音收紧,“这是最近一笔三亿的转账记录,审批人签名栏有赵立春的电子授权代码。”
孙连城盯着屏幕,目光落在签名字段上。
那串代码由十六位数字和字母组成,是当年省级财政审批系统的最高权限标识,只有极少数人掌握。
“能确认不是伪造?”
“可以。”林振邦调出原始笔迹库对比结果,“签名动态轨迹、压力分布、起笔角度全部匹配。
而且时间戳与政务网日志一致,无法篡改。”
话音未落,终端右上角弹出红色警报:【境外服务器尝试远程擦除关联节点】。
林振邦立即切换至光谱重构引擎,对关键字段进行二次校验。
同时,系统自动启用“镜像锁死”机制,将全部数据同步至中央督导组预设的隔离云舱,并生成带时间认证的报告文件。
“完成了。”他说,“现在每一项数据都有法律追溯效力。”
孙连城伸手按下主控台的锁定键。整座天文台的量子存储阵列发出低沉嗡鸣,所有通道进入封闭状态。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侯亮平推门进来,风衣肩头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他快步走到投影屏前,扫了一眼资金流向图,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些都是真的?”他问。
“每一个字都能经得起查。”孙连城说。
侯亮平盯着那串瑞士账户编号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拨通季昌明的号码。
“老季,准备突击搜查令。
我要查封赵瑞龙名下所有关联账户,包括境外托管部分。”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他挂断后看向孙连城:“一旦动手,对方会拼命反扑。”
“他们已经在动了。”孙连城调出省公安厅的权限日志,
“高育良昨晚激活了C方案,试图重新打通资金通道。IP来源是他私人终端,操作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侯亮平眼神一凛。“这等于直接暴露了指挥层级。”
“所以不能等。”孙连城转身走向通讯终端,“我们要先让他们乱起来。”
林振邦递来一个加密键盘。孙连城接过,开始输入一封邮件内容。
文字简洁,以瑞士银行系统维护通知的形式发送至赵瑞龙的私人邮箱:
“尊敬的客户,您名下账户CH--SR因检测到异常登录行为,已临时冻结,请于24小时内完成身份验证。”
附件是一张动态水印图像——赵瑞龙在澳门赌场签署的虚假购地合同扫描件。
这份文件从未出现在任何官方记录中,但正是他用来洗钱的关键凭证之一。
“他会知道是谁干的。”侯亮平说。
“他知道也没用。”孙连城按下发送键,“他不敢声张。这笔钱见不得光,一旦追问,就会暴露整个链条。”
林振邦监测到邮件成功送达,且对方设备已在后台自动下载附件。
“他们在查来源。”他报告,“但伪装路径足够复杂,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定位到中转节点。”
“够了。”孙连城说,“两小时足够让怀疑生根。”
侯亮平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布的这个局?”
“五年前。”孙连城望着投影中的资金红线,“那时候我还不是区长,只是个管项目审批的小干部。
有一次送文件去省委,看到赵瑞龙和丁义珍在地下车库说话。他们以为没人看见,但我记住了车牌号。
后来查到那辆车注册在一家空壳公司名下,而这家公司又和山水集团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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