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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白晓玉 第34章 江湖白晓玉

作者:灰影先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23 20:03:10

而牢里的血屠,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他被困在“高手”的执念里,认同比武场上的输赢,却不懂江湖最朴素的道理——有时候,打败你的不是武功,是你不屑一顾的“烟火气”。

就像白晓玉,她从不是什么传奇,只是个活得太明白的普通人。她的“卑鄙”,不过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聪明,是知道面对疯子,就得用疯子的办法。

夕阳落在市集的幡旗上,白晓玉舔掉糖葫芦上的糖渣,拉着林清砚往赌坊走:“走,再赢两把,今晚去吃李记的酱肘子——管他们说什么,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她的背影混在喧闹的人群里,普通得像粒尘埃,却又鲜活得让那些刻板的“江湖规矩”,都显得有些可笑了。

州府衙门的灯笼在雨里晃得像颗哭肿的眼。陈铭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海捕文书,指腹反复摩挲着“天魔四十八”五个字,墨迹被雨水洇得发乌,像团化不开的血。

“这案子……你确定要接?”同僚老张往他碗里倒了勺黄酒,酒液在粗瓷碗里晃出涟漪,“天魔四十八出道半年,劫了漕银,烧了盐仓,连巡抚的生辰纲都敢动,至今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昨天……昨天李大人的千金……”

话没说完,却够诛心。陈铭想起那个总爱追在他身后喊“陈叔叔”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总攥着块桂花糕,上次见她还是三月,她还奶声奶气地说“等我及笄,陈叔叔要送我会转的糖人”。可现在,那姑娘被发现时,缩在城郊的破庙里,像只被暴雨打蔫的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大人……”陈铭灌了口黄酒,喉咙火烧火燎的,“他总骂我办案拖沓,说我怂,说我配不上这身官服。”

他确实怂。当年跟着白晓玉他们去战场边缘晃了圈,回来就做了噩梦,梦里全是血和断肢,从此见了刀光就腿软,审案全靠嘴皮子磨,遇到硬茬就躲,同僚背后都叫他“陈软蛋”。连这次天魔四十八犯案,上头本也没指望他,只把文书扔给他当废纸。

可刚才在衙门后院,他撞见李大人蹲在墙根抽烟,背驼得像张弓,平时总挺着的肚子塌了下去,见了他,只红着眼问了句“铭子,那伙畜生……能抓住吗”。那一刻,陈铭突然觉得,自己背后骂了无数次的“老顽固”“官迷”,原来也只是个疼女儿的爹。

“我接了。”他把空碗往桌上一墩,酒气顶得眼眶发烫,“总不能让那小姑娘白受委屈。”

话刚说完,就开始后悔。

天魔四十八神秘得邪门,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没人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是男是女——有人说领头的是个瞎眼老道,有人说是个穿红裙的女人,还有人说根本不是人,是山里的精怪化形。陈铭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过,怎么抓?

更糟的是,他想找白晓玉帮忙。那女人虽然满嘴跑火车,可路子野,三教九流都认识,当年连血屠都能糊弄,对付这种邪门门派,说不定有办法。可派人去她常去的赌坊、酒馆问了,都说大半个月没见着人了,有人说看见她揣着个黑盒子往西边去了,像是接了什么秘密活计,连林清砚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只能找林子了?或许现在应该叫林大夫,他现在医术为主已经不是当年的小跟班了。”陈铭捏着文书的手在抖。林清砚是个好大夫,治得了刀伤,解得了迷药,甚至能从死人指甲缝里的泥土推断出籍贯,可他性子温吞,见了血都要闭闭眼,让他跟天魔四十八这种狠角色对上……

“试试吧。”老张拍了拍他的肩,“林先生心思细,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

陈铭硬着头皮去了林清砚的药庐。药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林清砚正坐在窗边翻医书,镜片后的眼睛很静,见他进来,放下书:“听说你接了天魔案?”

“林先生,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清砚起身,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十几根银针,针尾刻着极小的字,“白姑娘走前留了话,说若你找她,就把这个给你。”他指着银针,“这是她特制的‘听声针’,能插进墙里,听见百丈内的动静,针尾的字会变色,离得越近越红。”

陈铭愣住:“她……她早知道?”

“她只说,‘陈软蛋虽然怂,但良心没丢,说不定哪天就想当回英雄’。”林清砚笑了笑,又拿出个纸包,“这是我配的药,迷药,见血封喉的解药,还有能让皮肤暂时变色的膏子——天魔四十八每次犯案,现场都留着股异香,我猜他们用了特制香料,这膏子能盖住气味。”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手术刀,在火上烤了烤,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虽不擅长打斗,但辨毒、验尸、追踪痕迹,还是能帮上忙的。而且……”他看向陈铭,眼神很亮,“那姑娘去年风寒,还是我给看好的,总不能看着她白白受辱。”

陈铭望着林清砚温吞的眉眼,突然想起当年战场上,这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大夫,是怎么背着药箱冲进箭雨里救人的。原来温和的人,也有藏在骨子里的硬气。

“可……天魔四十八太邪门了。”陈铭还是没底,“我们俩……”

“未必只有我们俩。”林清砚从抽屉里拿出封信,信封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猫,“今早收到的,没署名,只说‘天魔四十八的老巢,在城西废弃的戏楼,月圆之夜会集会’。”

陈铭接过信,指尖触到信封上的猫,突然想起妖红。那疯姑娘总爱画猫,难道是她?可她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不管是谁送的信,先去看看。”林清砚收起手术刀,将药包塞进陈铭怀里,“白姑娘常说,‘怂归怂,该上的时候别腿软’——她不在,我们更得撑住。”

雨还在下,药庐的灯笼映着两人的影子,一个高瘦,一个微胖,都算不上什么武林高手,甚至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只有些银针、药膏和一颗打鼓的心。

陈铭摸了摸怀里的听声针,突然觉得那冰凉的金属竟有些烫。他想起白晓玉临走时拍着他的肩说“陈大哥,你就是太怕输,其实输了也没什么,至少试过”,想起李大人红着的眼,想起那个还在病床上发抖的小姑娘。

“走。”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药庐的门,雨水打在脸上,有点疼,却让人清醒,“去城西戏楼。”

林清砚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不起眼的木箱,箱子里除了药,还有他连夜磨尖的几根铁尺——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像武器的东西。

雨幕里,两个身影渐渐远去,像两粒投入黑夜的石子,看似微不足道,却带着股非要溅起点水花的执拗。陈铭心里还是发虚,还是后悔自己冲动接了这案子,可脚步却没停。

或许,就像白晓玉说的,怂不是错,错的是明知道该做,却因为怕,就眼睁睁看着。

而远处的废弃戏楼里,某扇紧闭的窗后,似乎有双眼睛,正透过雨帘,静静地望着他们来的方向。窗台上,放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被雨水打湿了一角,像谁不小心落下的。

城西废弃戏楼的横梁上,陈铭像只受惊的鹌鹑,死死攥着檐角的木棱,连呼吸都屏住了。

戏楼中央燃着堆篝火,四十九个黑衣人围着火焰转圈,为首的高个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挥舞着根缠着布条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调子古怪得像杀猪时的哀嚎。而他身边,站着个穿黑袍、戴鬼脸面具的女人,正随着节奏扭动,动作夸张又滑稽,活像个跳大神的神婆。

陈铭的心跳得像擂鼓。这就是天魔四十八的集会?怎么看都像群装神弄鬼的疯子。直到那“神婆”扭到篝火边,抬手摘面具擦汗——那手腕翻转的弧度,那往嘴里塞东西的小动作(多半是偷藏的零食),陈铭的血瞬间冲上头顶。

是白晓玉!

他差点从横梁上掉下去,死死咬住袖子才没出声。这女人……这女人居然混在魔头堆里?还成了跳大神的?

集会散得很快,黑衣人三三两两地离开,白晓玉最后一个走,故意绕到戏楼后巷。陈铭像道影子跟上去,刚拐进巷口,就被对方按住了后颈:“怂货,喘气声比猪还响,想被发现?”

陈铭猛地挣开,回头就看见白晓玉摘了面具,脸上还沾着锅底灰,眼神却亮得很。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后怕、愤怒、疑惑全涌了上来,想也没想就挥拳打过去——拳头落在她肩上,不算重,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憋屈。

“你为什么不救那个孩子?!”他吼得嗓子发哑,李大人女儿蜷缩在破庙的样子在眼前晃,“你明明在里面!你既然能混进去,为什么眼睁睁看着……”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白晓玉没躲,就那么看着他,眼里没有嘲讽,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陈铭的拳头软了,猛地后退两步,搓着手道歉:“对不住……我太过分了……那孩子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

“这才像个男人。”白晓玉突然笑了,揉了揉被打中的肩膀,“憋了半天就这点劲?当年在战场你可不是这么蔫的。”她往墙上靠了靠,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饼,“不是不救,是救不了。”

“什么意思?”

“天魔四十八是松散组织,平时各干各的,只有集会才凑一起。”白晓玉咬了口饼,声音含糊,“糟蹋那姑娘的是‘豺狗’,他跟我不同队,行动前从不打招呼。那天我刚接到消息时,他已经得手了。”

她顿了顿,指尖掐进饼里,指甲泛白:“我只能赶在他对另一个路过的农妇下手前,故意打翻他的药罐,引他去追我——那农妇现在安全,我让人送她出城了。”

陈铭愣住:“那你…

“我是第四十九个。”白晓玉自嘲地笑,“刚混进去时他们嫌我人多,我就吹牛逼说自己会‘通神’,能跟天魔对话。这帮傻子居然信了,还封我当‘第二巫女’,让我负责跳大神忽悠新人。”她拍了拍身上的黑袍,“这袍子还是我自己缝的,为了像点样子,特意在领口绣了只蜘蛛——他们说这是天魔的使者。”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但这组织不对劲。豺狗下手那天,我在他身上闻到股龙涎香——那是京城里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东西。而且他们每次作案,目标都精准得可怕,像有人提前给他们递了消息。”

“你是说……”

“他们背后有人。”白晓玉的眼神冷了下来,“四十八个魔头,更像四十八把刀,被人攥在手里使唤。我还没查到是谁,但能调动这么多亡命徒,还能拿到官宦**,来头绝对不小。”

巷口的风卷着雨丝吹进来,白晓玉把剩下的饼塞进陈铭手里:“你别急着动手。李大人女儿的案子,我会想办法让豺狗自己露马脚——他贪财又好色,我已经在他常去的窑子里埋了眼线。”

她突然拍了拍陈铭的脸,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你那听声针不错,下次借我用用。对了,林清砚的迷药还有吗?我上次偷的那点快用完了。”

陈铭攥着干硬的饼,心里五味杂陈。他刚才那一拳,打得有多冲动,现在就有多愧疚。眼前这女人,嘴里跑火车,手段不正经,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人,甚至不惜混在魔头堆里,跟一群疯子称兄道弟。

“有……我让林先生多配点。”他低声说。

“这才对。”白晓玉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别告诉林清砚我在这,那家伙爱操心,知道了又要天天往我这儿送伤药——我好得很,死不了。”

黑袍一闪,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巷深处,像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饼的碎屑和空气中淡淡的、不属于这肮脏后巷的桂花香——那是她偷藏的糖糕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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