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双面白晓玉 > 第9章 囚犯白晓玉

双面白晓玉 第9章 囚犯白晓玉

作者:灰影先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23 20:03:10

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衙门大堂外的旗杆上,悬着新画的白晓玉画像,朱笔圈着“钦犯”二字,风一吹,画像边角簌簌作响,像在哭。白晓玉不知去向,那孩子和已经被抓起来的那家人,也都被白晓玉带走,下落不明。别说,白晓玉当捕快许久,江湖路子很野,她要藏人,官面上的老爷未必拦得住。

陈铭坐在公案后,手里的惊堂木捏得泛白。周大人的话还在耳边炸响:“三日之内拿不住白晓玉,你这千户也别当了,你自己斩首,全家流放三千里!”他望着堂下黑压压的捕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让他亲手抓白晓玉?不如让他去跳河。他又想起林清砚,林清砚虽然在公门,可只是个三流武功的书生,他急得晕过去几次,却没有任何办法。陈铭好容易把林清砚从这案子剔除出去,开了林清砚,让他在家休息。把这小人物踢出很容易,可以陈铭不能踢出去自己。

突然,人群外传来骚动,有人高喊:“白晓玉来了!”

陈铭猛地抬头,就见白晓玉站在大堂门口,黑衣上的血迹已发黑,肩头的伤口用破布草草缠着,脸上没戴斗笠,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盯着他。她没带任何兵器,两手空空,倒像是来投案的。

“白晓玉!你竟敢自投罗网!”捕头抽刀上前,却被她一个眼神逼退——那眼神里的狠劲,比刀光还利。

她一步步走上大堂,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连空气都凝住了。陈铭站起身,喉头发紧:“你……”

话没说完,白晓玉突然动了。她身形一晃,竟从袖管里滑出一柄三寸短刀,寒光直刺陈铭心口!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连陈铭自己都懵了,只觉得胸前一凉,随即传来剧痛。

“你!”他踉跄后退,撞在公案上,案上的惊堂木、卷宗散落一地。

白晓玉却没再刺第二刀,只是盯着他,嘴角似乎动了动,像在说什么。陈铭这才看清,她眼底哪有杀意,全是决绝——她是故意的!

剧痛和顿悟同时涌上来,陈铭脑子一热,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眼看周围的捕快就要扑上来,他顺手抄起案边的砚台,凭着一股蛮劲往前砸去。

“砰”的一声,砚台正砸在白晓玉额角。她闷哼一声,脑门见血,竟直挺挺倒了下去,短刀“当啷”落地。

满堂死寂。

陈铭捂着流血的胸口,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晓玉,额角渗出血来,发丝被血黏在脸上,心里像被刀剜一样。他这才彻底明白:白晓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更知道他护不住她,索性演这么一出“刺杀上官反被擒”,既洗清了他的嫌疑,还能让他落个“奋勇擒贼”的功——毕竟,谁会信一个被下属刺杀的官,会是同党?又有谁会过分为难一个,为了抓犯人受伤的人?

“快!把她捆起来!”周大人的声音从后堂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他早就躲在屏风后看着,此刻走出来,瞥了眼陈铭的伤口,假惺惺道:“陈千户受惊了,还好你反应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铭忍着痛,弯腰捡起那柄短刀,指尖触到刀刃上的血迹,滚烫得像火。他看着被粗麻绳捆起来的白晓玉,她还没醒,眉头却皱着,像是在疼。

“大人,”陈铭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白晓玉刺杀下官,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

“自然是押入天牢,等候圣裁!”周大人打断他,眼里闪着精光——拿下钦犯,别提不再会被这胆大妄为的家伙连累,疏通疏通,这“亲手拿贼”可是大功一件。

陈铭没再说话,只是捂着胸口,看着白晓玉被拖出去。她的鞋掉了一只,露出的脚底板上,还有上次在荒岛被石子磨出的茧子。

后来,果然没人再追究陈铭。毕竟,谁也没法质疑一个胸口挨了刀、还反手砸晕刺客的“受害者”。周大人拿着“陈千户勇擒钦犯”的文书上京邀功,陈铭则以“养伤”为由,闭门不出。年轻的皇帝似乎也不想大张旗鼓处置这事,除了白晓玉,别人都没事。

夜里,陈铭悄悄去了天牢。狱卒收了他的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牢房里,白晓玉靠在墙上,额角的伤缠着布条,见他来,扯了扯嘴角:“陈大人,这出戏演得还行?”

“你疯了!”陈铭压低声音,胸口的伤还在疼,“那刀再偏一寸,你就……”

“偏不了。”白晓玉笑了,眼里却没笑意,“我算着分寸呢。倒是你,那砚台砸得够狠,现在还疼。”

陈铭看着她额角渗血的布条,喉咙发堵:“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你就得去三千里外啃沙子。”白晓玉拨了拨手腕上的镣铐,“我孑然一身,烂命一条,你不一样,有媳妇,有前程……”

“我不在乎!”陈铭脱口而出,又赶紧压低声音,“我可以……”

“你不可以。”白晓玉打断他,眼神突然软了些,“陈铭,咱们认识这些年,虽说背后当年骂你无数次。可你这人吧,有挨骂的毛病,没有该死的罪过,我也知道,就我这不着调的性子,案子破的多,留的把柄也不少。你在上面护着我不少,这次,换我护你一次。”她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他——是那半袋没用完的巴豆粉,油纸都磨破了,“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陈铭攥着那袋巴豆粉,硬得像块石头。他知道,白晓玉这是在断他的念想。

“对了,”白晓玉突然想起什么,“上次在青楼,周大人摸我那事,你记着点。哪天他要是犯到你手里……”

“我知道。”陈铭点头,眼眶发热。

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开。走出天牢时,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霜。他摸了摸胸口的伤,那里还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疼。

他突然明白,白晓玉最厉害的,从来不是那些阴招损招。是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最笨、最狠、最让人心疼的法子,护住身边的人。

而他陈铭,这个传说中的英雄却好像个小孩子,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看着自己的战友,贵人,就这么牺牲。

手里的巴豆粉硌着掌心,像个滚烫的讽刺。

皇帝在天牢单独见了白晓玉,整整一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皇帝出来时,脸色复杂,似乎并不愤怒。似乎,毕竟没几个人能有资格看皇帝的脸。对着随行的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匆匆起驾回宫了。

消息传到陈铭耳中时,他正在给襁褓里的儿子换尿布。李小姐坐在旁边做针线,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恬静的脸上,儿子的哭声软糯,像羽毛搔着心尖。他手里的动作顿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皇帝的态度不明不白,这或许是放白晓玉走的机会。也许皇帝并不那么想杀了白晓玉。

可他看着妻子温柔的侧脸,看着儿子皱巴巴的小脸,那点刚冒出来的勇气瞬间蔫了。他怕,怕稍有不慎,这安稳的日子就碎了。周大人还在盯着他,生怕陈铭搅黄了已经纳入正轨的一切。京里的眼线也没撤,白晓玉的案子是钦定的,他一个从五品官,哪有本事翻案?

天牢里,白晓玉正用草杆逗着墙角的蜘蛛。见陈铭进来,她抬了抬眼:“皇帝找我,说我那死去的爹,当年是他的侍卫,替他挡过箭。”

陈铭愣住了。

“他问我想不想活。”白晓玉扯了扯嘴角,“我说想啊,谁不想活?可我不想靠他赏命。”

陈铭张了张嘴,把那句“我放你走”咽了回去,声音涩得像砂纸磨过:“晓玉,我……我不敢。我怕连累你嫂子和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他低着头,连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我懦弱,我对不起你……”

白晓玉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滚了下来。她抹了把脸,眼泪混着灰,在脸上划出两道印子:“傻样,跟我说这些干啥?我懂。”她凑近了些,隔着栅栏拍了拍他的手,“你能来跟我说这个,就比那些背后捅刀子的强。这心意,我记着。”

她突然眨了眨眼,像往常耍花样时那样:“对了,借我十五两银子呗?我想买点东西。”

陈铭一怔,赶紧摸出怀里的银子递过去。白晓玉摇摇头,对着陈铭耳语了几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牢里只传出陈铭的笑声,一阵一阵的,笑得发颤,带着说不清的滋味。林清砚在外头听着,急得直转圈,等陈铭出来时,他红着眼眶,恨恨地给了陈铭一拳:“你还有心思笑?!”

陈铭没还手,只是揉着被打疼的胳膊,眼圈也红了。林清砚看着他这模样,突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一面?她是不是生我气了?就见一面,一面也好啊!”

白晓玉确实不愿意见他,只托狱卒带了句话:“见了他哭,我怕自己忍不住也哭,太丢人。”

三个月后,秋分。刑场设在城门口,围观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白晓玉穿着囚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竟带着点笑意。她没看断头台上的刀,反而朝人群里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像是在打招呼。嘴里还不住嚼着,仿佛在吃什么。

陈铭站在街角的茶楼上,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白晓玉托他买的桂花糕——其中五两银子,她就买了这个。这是城里最贵的桂花糕,白晓玉眼馋已久,却从来没吃过。

陈铭看着监斩官扔下令牌,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倒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哭。旁边林清砚坐倒在地上,没有大声哭喊,他哭的太久,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是眼泪无声的掉着,每一粒都发亮。

白晓玉死了,她无亲无故,林清砚要去收尸。可尸体被带走了,林清砚去要,又被说尸体已经被扔去乱坟岗。林清砚去找了三天,手指磨破,也没找到白晓玉的骨头。要不是陈铭死死抱住,林清砚只怕已经撞死在乱坟岗的树上。

可是就在白晓玉被处斩第四天,城中心的“醉春楼”来了位新姑娘。一身红衣,眉眼带笑,手里拿着个弹弓,见了龟奴就问:“听说你们这儿有人爱听‘二百五歌’?我唱得可比从前那个姑娘好听。”

龟奴打量着她,总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和笑模样,像极了三个月前被斩的那个女捕快。可再一想,又觉得不像——那女捕快是带刺的玫瑰,这位姑娘,却像淬了糖的刀子,甜丝丝的,却藏着让人胆寒的锋刃。

姑娘留了下来。老鸨子私下说,虽然有陈铭大人的人情,可这也许是自己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姑娘白天卖唱,晚上偶尔会去一楼自己也坐下喝酒听曲。反正她虽然说不上腰缠万贯,却也有足够银子。在这儿卖唱,倒像是来玩儿的。老鸨子也不管她,甚至有点怕她,敬她。姑娘带着薄薄的纱,看不清脸,可她声音很好听,歌词和白晓玉的歌一样有趣,却带点说不出的孤独哀伤。

这天,姑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酒,自斟自饮。窗外,有个穿青衫的书生路过,正是林清砚。他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望过来,姑娘却转身换了个方向,留给窗外一个模糊的背影。

酒壶空了,姑娘摸出个银角子放在桌上,起身时,腰间的荷包晃了晃,露出里面半袋没吃完的巴豆粉。

她哼着跑调的歌,往楼上走去,声音清脆,像极了当年破庙里那群孩子唱的调子:

“人生在世不容易,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今天死了明天活,换个马甲接着耍……”

风从楼下吹上来,掀起她的红裙角,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