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手持长剑,剑身微微颤抖着,剑尖斜插入地面,支撑着他有些疲惫的身体。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体力和精力都消耗了不少。然而,正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一种极其隐晦、若有若无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冷冷地盯着他,就像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用它那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猎物。
张道陵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迅速挺直了身子,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扬起,发出一道寒光。他的目光如电,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厅堂,四周的墙壁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梁柱倾斜,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在这一片荒芜之中,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危险。
张道陵的灵觉被提升到了极限,他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那股窥视的感觉却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让他始终无法确定它的来源。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搜索时,一阵低沉、沙哑、充满戏谑与恶意的阴恻恻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悠悠传来。
“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忽左忽右,时而在耳边响起,时而又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张道陵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道陵持剑而立,神色冷峻,周身灵力暗涌,沉声喝道:“藏头露尾之辈!何人装神弄鬼?现身!”
笑声戛然而止。正前方,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汇聚成一个身着宽大黑袍、面容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人形。他周身弥漫着与方才法阵、恶灵同源却更加深邃精纯的诡异气息,仿佛是一切邪恶的源头。
“我是谁?”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声音刺耳,“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张道陵。你以为,毁了这小小的聚怨阵,灭了那不成器的看门狗,就能高枕无忧了?未免太天真!”
“果然是你暗中操纵饕餮遗祸,布此邪阵,汲取生灵怨气!”张道陵剑指黑袍人,厉声质问,“尔等邪魔,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黑袍人笑声更显猖狂,“告诉你也无妨,这人间怨念,乃是无上美味,亦是力量之源!至于更多……你还没资格知道!今日,便让你尝尝真正的手段!”
话音未落,黑袍人双臂一振,宽大的袖袍中飞出无数扭曲蠕动的黑色符文,这些符文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一道道宛如实质、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锁链,纵横交错,如同天罗地网般,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张道陵缠绕捆绑而去!
张道陵冷哼一声,不退反进。他手中融合了后土令力量的桃木剑光华大盛,挥动间带着山岳般的厚重与锋芒。“锵锵锵!”剑光过处,那些看似坚固无比的黑色锁链应声而断,重新化为黑气消散。
他眼神坚定,正欲主动出击,擒贼擒王,却见那黑袍人忽然身形一晃,竟整个身体“嘭”的一声炸开,化作一团浓稠的黑雾,迅速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一句充满怨毒与挑衅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张道陵,今日暂且别过。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后会有期!哈哈哈……”
笑声渐远,最终彻底消失。那诡异的窥视感也随之离去。
张道陵持剑立于原地,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这黑袍人实力深不可测,方才看似激烈的交锋,或许真的只是一次试探。其背后所图必然极大,人间恐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他沉思片刻,收敛气息,将桃木剑归于鞘中,后土令的光芒也内敛不见。“必须查清此人根底。”自语一句,他转身走出这座充满不祥的古宅,决定先去附近城镇打听消息。
城镇集市依旧热闹,但那份惶恐不安的气氛仍弥漫在空气中。
张道陵目光扫过,走向一位在街角摆摊、挂着“铁口直断”布幡的算命先生。这位先生看起来年纪不小,眼神却颇为精明。
“福生无量天尊。先生请了,”张道陵稽首一礼,客气地问道,“贫道想向先生打听一人。不知近日可否见过一位身着宽大黑袍、形迹诡异、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之辈在此地盘桓?”
算命先生闻言,捋着山羊胡的手一顿,眉头紧紧皱起,露出思索和些许忌惮之色:“黑袍人?呃……道长这么一问,小老儿倒是想起来了……前几日,确有这么个怪人,神出鬼没的,总是在城北那边活动,特别是那座早就荒废了的‘玄清观’附近转悠……唉,那地方邪性得很,没人敢去的,他看着就不像好人,鬼鬼祟祟的……”
“玄清观……多谢先生相告!”张道陵得到线索,不再耽搁,放下几枚铜钱,转身便朝城北方向疾步而去。
越靠近城北,人烟越发稀少。待看到那座残破不堪、被枯藤荒草半掩的道观时,一股比之前古宅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邪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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