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忘尘子离去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片虚空看到忘尘子的身影。他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方向连拜了三下,每一次弯腰都显得格外虔诚。
站起身来,张道陵的神色依然凝重而肃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道:“晚辈定不负前辈所望!”这句话如同誓言一般,在空旷的道观中回荡,久久不散。
从那天起,张道陵便开始了他的闭关修炼之旅。这座道观虽然破败不堪,但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张道陵选择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将自己关在其中,与世隔绝。
寂静的道观里,时常会传出低沉的雷鸣之声,那是张道陵引动天雷时所发出的声响。而在偏殿的窗棂上,不时有细密的电蛇游走闪烁,仿佛是雷法的力量在这古老的建筑中蔓延。
古老的偏殿内,尘埃在从破窗透入的稀疏光柱中无声沉浮。张道陵盘膝坐在老者曾坐过的蒲团上,面前摊开的正是那本兽皮包裹、古意盎然的《九霄引雷真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获得秘籍的激动,指尖带着近乎虔诚的微颤,轻轻拂过封面上那五个仿佛蕴含着雷霆真意的古篆文字。
“九霄引雷…引天地至阳至刚之力为己用…” 他低声呢喃,如同咀嚼着每一个字的分量。眼神专注得如同鹰隼,逐字逐句地研读着扉页的总纲。“…以身为炉,引雷淬炼,纳雷霆之精粹,铸不灭之雷躯…凶险异常,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为…” 读到此处,他眉峰微蹙,指尖在“凶险异常”四个字上重重划过,留下浅浅的汗渍。
“凶险?” 张道陵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倔强的弧度,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张道陵一路行来,何曾畏惧过凶险?五灵珠在手,若不能登临雷法绝巅,岂非暴殄天物!” 他猛地合上秘籍,闭上双眼,脑海中飞速推演着第一重引雷淬体的法门运行路线。
初时几日,他几乎足不出户,废寝忘食。饿了便嚼几口干粮,渴了便饮几口殿角石瓮中积聚的雨水。殿内除了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便是他时而困惑的轻“咦”,时而恍然的低“哦”,以及不断在空气中比划、模拟结印手势的破空声。
“坎离交汇…震巽相激…原来如此!此处的灵力流转,须借五行相生之势,以水(坎)灵珠之力为引,调和火(离)灵珠之暴烈,方能平稳引导一丝天雷入体…” 某一日深夜,他忽然一拍大腿,眼中精光暴涨,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他立刻起身,走到殿外空旷的院落中。
夜空中,乌云低垂,隐隐有沉闷的雷声滚动。张道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他先将心神沉入腰间悬挂的土灵珠,一股厚重、承载万物的力量弥漫开来,稳固他的下盘与心神。紧接着,水灵珠的湛蓝光华亮起,柔和清凉的气息包裹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缓冲。他双手掐诀,口中默诵真诀,小心翼翼地引动一丝极其微弱的天地雷意。
“引!” 他低喝一声,手指向天!
嗤啦——!
一道细若发丝、却亮得刺目的细小电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骤然从云层中劈下,精准地击中他的天灵盖!
“呃啊——!”
张道陵浑身剧震!那一瞬间的感觉,绝非寻常的疼痛可以形容。仿佛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入骨髓,又似有无数狂暴的野兽在经脉中疯狂冲撞撕扯!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豆大的汗珠混合着皮肤被微弱电流灼烧产生的焦糊味,滚滚而下。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嚎硬生生压了回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风中残烛。
“坚持…运转法诀…引导它…化入丹田…” 他心中疯狂嘶吼,意志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把住船舵。他强忍着灵魂都在颤栗的痛苦,拼命按照《九霄引雷真诀》的记载,引导那一丝狂暴的雷霆之力沿着特定的经脉艰难运行。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水灵珠的力量不断试图修复被破坏的细微经脉,土灵珠则竭力稳固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那丝狂暴的雷霆终于被他艰难地纳入丹田气海,化作一丝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紫色雷元。剧痛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和一丝微弱的力量增长感。
“呼…呼…” 张道陵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指尖还带着一丝焦黑的双手,眼中却燃起了更炽烈的火焰。“成了!虽然只有一丝…但这证明此法可行!”
第一次的成功(或者说存活),极大地鼓舞了他。自那以后,偏殿外的院落成了他的雷池炼狱。日复一日,无论风雨阴晴,只要有引动雷霆的可能,他便准时出现。
动作从最初的生涩颤抖,逐渐变得沉稳有力。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引下的天雷也从发丝粗细,渐渐变成筷子般大小。每一次引雷,依旧是地狱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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