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交织着渐缓,汗湿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细碎微光。发丝凌乱黏在潮红的脸颊,齿痕如暗红玫瑰绽放在锁骨。颤抖的指尖划过脊背,留下星火般的灼热。破碎的呻吟仍悬在空气里,与心跳共振着灼烫的余韵。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
沈晏清喘着气,仰面躺在潭边一处巨石上,胸膛仍在剧烈起伏。水珠从他紧绷的腹肌滚落,没入铺在身下的衣袍。
银烬躺在沈晏清身侧,一条手臂坚实有力地环着沈晏清的腰,掌心温热地贴在他微湿的肌肤上,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紧扣,随意搭在沁凉的岩石表面。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青苔的腥气,以及一丝未散尽的、旖旎而潮湿的气息。
最初的浪潮退去,理智回笼。方才那些混乱、炽热、甚至堪称荒唐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撞入沈晏清的脑海——
水下银烬炽热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那些落在颈侧、肩头,甚至更隐秘处的、滚烫而潮湿的亲吻;自己难以抑制的、破碎的低吟;还有银烬在他耳畔一遍遍沙哑唤着的“晏清”……
热度“轰”地一下席卷全身,比方才情动时更甚。沈晏清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脚趾微微蜷缩,蹭过身下冷硬的岩石。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想立刻起身逃离,可腰间那只手臂沉甸甸的,带着事后的慵懒却不容置疑的意味,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沈晏清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银烬。月光描摹着对方深邃的轮廓,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餍足而模糊的笑意。这笑意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沈晏清的心尖上。
羞赧之余,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却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从心底最深处涌出,蔓延至四肢百骸。那是一种被填满的、踏实的、甚至带着细微眩晕感的满足。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荒郊野外,与人做出如此……放肆激烈之事。可对象是银烬,一切似乎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份羞涩与满足在他心**织翻涌,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融在了银烬沉稳的心跳声里。他终是放松下来,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深地埋入这个令人安心又脸红的怀抱。
银烬将下巴抵在沈晏清的肩头蹭了蹭,温热的气息拂过沈晏清敏感通红的耳廓。
这亲昵的、全然依赖的小动作,让沈晏清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渐明显。
“晏清,关于我捡回来的那只小赤狐……”搂着沈晏清,银烬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对于赤霄的事她并不打算隐瞒,一五一十说了,“此事本该询问过你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了,你若介意,可当赤霄只是只寻常狐狸,我会让他尽量不现身。”
沈晏清摇了摇头,转过身与银烬对视,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芥蒂,反而有种深沉的温柔,“我时常……时常想着,我这一生能与你相伴,已是上天厚赐。可凡人寿命终有尽时……待我百年之后,阿烬又是孤身一人,岂非又要独行于这天地之间。”他喉结微动,将那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压下,再开口时,依旧是那般令人如沐春风的平稳,“收养赤霄倒是一件好事。它会长大,会修行,或许能陪你很久很久……想到这个,我心里便觉得安稳许多。”
沈晏清的手指轻轻抚上银烬的脸颊,“我的阿烬,往后岁月漫长,总不至于……又只剩你孤身一人了。”声音低沉下去,落在银烬耳畔,是情真意切的安慰,却也藏着自己都无法化解的遗憾。
银烬何等敏锐,怎会听不出沈晏清语气里那被精心隐藏起来的、关于“短暂”与“永恒”的苦涩。她抬起眼,望进那双依旧温润含笑、却仿佛倒映着百年后孤清月光的眸子,心中蓦地一酸,又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暖流。
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破土而出。
银烬对着沈晏清,弯起唇角,露出一个他最为熟悉的、带着些许慵懒的笑容,“晏清莫要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安排什么百年之后,”银烬的声音低柔,将脸颊贴在沈晏清温热的掌心,依恋地蹭了蹭,“别急着说什么放心。晏清要做的,是好好陪着我,一天,一年,十年……能多久,就多久。”
“至于剩下的,”她抬起眼,带着笑意的眼眸中漾着一种让沈晏清心安的暖意,“那是我的事。你只需知道,无论多久,你在我这里,”她拉着沈晏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永远都是最抹不掉的那一处。”
沈晏清的呼吸骤然一滞。
银烬的话语,一字一句,不像承诺,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沉重地撞入沈晏清心口。那里面没有狐妖的桀骜神通,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将沈晏清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不甘与憾恨轻轻包裹起来,告诉他,这些情绪她懂,她收下了,但不许他沉溺。
所有故作洒脱的安排,所有深藏的不舍与无奈,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沈晏清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汹涌的、难以抑制的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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