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御史果然参了皇后。看着台下言词犀利不断批判皇后的御史,齐文轩感觉一阵烦躁,可偏偏这些御史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陛下,皇城大街小巷近日都在传皇后想独占陛下恩宠,阻拦开宫选秀。都在说皇后善妒,皇后这般行事有损国母之威。”御史大夫言词凿凿,仿佛自己亲临现场一样。
“陛下,坊街甚至传皇后是祸国妖精,会巫蛊之术,臣相信陛下并没有被蛊惑,也相信皇后是正常人,但烁口成金,流言扰乱人心,为了安抚民心,还请陛下让皇后给百姓们一个交待。”御史中丞一脸正义言词。
齐文轩沉着脸看台下朝臣,他倒要看看他们还说什么,“众爱卿对此次流言事件可有什么想法?”
他话音一落,太傅就立即跨出来弓身回答“启禀陛下,老臣认为这一些源头是后宫嫔妃太少,只有皇后一人,若陛下下旨选秀,充盈后宫那摇言就会不攻自破。”
太傅旁边的太保也起身与他并肩,“陛下,臣赞同太傅所言,若皇后主动提出选秀更好,这样谁不称赞皇后贤淑大度。”
户尚书也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认为是有小人在作祟,不然之前不传,偏偏在提议选秀陛下拒绝就传得人尽皆知。”说完还不忘看向太傅和太保。
吏部尚书也上前道:“陛下,臣认同钱尚书之言,若小人作祟,故意抹黑皇后名声,应该派人去严查,找到罪魁祸首才是解决流言的最好办法。”
陆承渊听到这脸色微变,他也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流言最是难控制,若如吏部尚书之言,要找到幕后之人要抓多少人审问才找到真凶,如此兴师动众,怕会激起民愤。”
随后他言词恳切,“臣肯请陛下下旨让皇后主持选秀,再派大理事暗中查流言的背后之人。
这样一来,堵住了悠悠众口,也全了皇后的贤名。后面找到幕后之人再严惩,也扬了皇家的威望,让百姓心服口服。”
齐文轩看了陆承渊一眼,不得不说,这老匹夫还真是老奸巨猾,有谋有智,这一番言论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果然这番言论一出,纷纷有人站出来附和。
“臣赞同陆侍郎!”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齐文轩看着朝臣一脸无脑附和的样子,脖子青筋直跳。齐文轩猛地甩开袍袖,玄色龙纹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冽的弧。
“朕不信诸位爱卿看不出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梁上悬着的鎏金宫灯轻轻摇晃,“有人揣着私心,想逼朕下旨选秀,便把矛头对准皇后,拿她的名声做筹码来要挟朕!”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檀香燃尽的余味都带着滞涩。
最先跪下去的是个新晋的翰林院编修,年纪轻轻,本就没见过这等雷霆之怒,此刻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金砖上,声音都在发颤:“陛、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心,求陛下息怒!”
这一跪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紧接着,太傅、太保、御史大夫……等等大臣接二连三的身影“扑通”跪倒,余下的朝也跟着跪倒,此起彼伏的“陛下息怒”在大殿里撞出回声,竟比刚才的附和声还要响亮。
齐文轩看着跪倒一片的朝臣,目光如冰刃般刮过众人:“朕知道你们想借这由头让朕顺理成章地广纳妃嫔——好让你们各自的女儿、侄女、外甥女,都有机会往朕宫里钻,不是吗?”
这话太过直白,直白得像撕破了一层体面的窗纸,露出底下腌臜的算计。几个家中有适龄女子的朝臣脸色瞬间变了,额头渗出细汗。
“什么延绵子嗣,什么安抚百姓?朕的皇后又不是不能生,况且朕膝下已有一子一女。百姓在乎的是否穿暖吃饱无灾乱,而不是朕的后宫有多少妃嫔!”
这话一落就遭到反驳。御史大夫抬起头,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缓缓直起身,“请陛下息怒,臣认为陛下的家事便是国之大事。”
这话一出,连那些伏在地上的朝臣都愣住了,偷偷掀起眼皮看向他。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自古以来,多少皇室因子嗣单薄而动摇国本,导致朝野混乱,以至于最后国家覆灭的教训多不胜数。
御史大夫迎上齐文轩的目光,继续道。“自古以来,帝王三宫六院,乃是祖训常态。”
御史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水,在殿内漾开层层涟漪,“陛下登基七年多了,后宫仅皇后与冷宫的答应两人,已是历朝罕见的清静。
臣等并非要陛下沉溺美色,只是循祖制、合礼法,方能让天下人信服。”
这是拿祖训说事,让人无法反驳。齐文轩心里一沉。
御史中丞也抬起头,站起来躬身道“陛下,臣认为皇后乃国母,是大齐的皇后,其德行与一举一动关乎后宫教化,更系天下女子表率。若是言行有失、德行有亏会影响皇家威严,大齐的威望!”
他轻咳一声又道“皇家子嗣绵延是陛下家事也是国事,为皇家开枝散叶是皇后应尽的职责,不可因个人私心而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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