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刚跨进府门,便对管家沉声道“去备帖,请王御史、赵侍郎、忠勇侯还有兵部陈大人,即刻到书斋楼小聚。”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补充道:“就说我得了些雪山云雾茶,是今年头茬新茶,想着与几位同好分享——让门房亲自去递帖,说我在书斋楼候着,茶水已温上了”
不一会,书斋楼内就坐满了五个人。
厢房里,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暮春的微凉。陆承渊坐在主位,左手边是王御史,右手依次挨着赵侍郎、忠勇侯,最末坐着兵部陈大人,五人围案而坐,案上青瓷茶具里飘出雪山茶特有的清苦香气。
忠勇侯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眉梢微挑:“这茶确实是珍品,汤色亮得像雪水。只是承渊你素来不是急性子,这会儿巴巴把咱们请来,总不至于是单为了喝茶吧?”
陆承渊放下茶筅,指尖在案上轻轻一点,目光扫过四人:“侯爷慧眼。实不相瞒,今日请诸位来是想与诸商讨选秀之事。”
他语气不急不稳,“皇上后宫如今只有皇后一人端坐主宫,四大妃位空悬,子嗣更是只有一个皇子和公主。身为朝臣我等要替皇上分忧,替皇上选优秀贵女为皇家开枝散叶,这可是大功一件。”
王御史轻轻抿了一口茶,朗声道,“陆大人可知这几年有众多朝臣递过折子,提议皇上选秀,但是他只是批了‘缓议’,今日早朝更是拒绝的明明白白。皇上分明只想守皇后一人,不愿再纳妃。”
赵侍郎也在旁边点头附和“王大人说的是,皇后可是皇上当年力排众议推上后位的。这几年来更是对她宠爱有加,独宠一人。”
这句话让陆承渊脸色难看,当初他帮了齐文轩登上皇位,就是想让他女儿坐上那皇后之位的,谁知皇上出尔反尔,不顾恩情,转头把孟氏推上后位。
后面甚至翻脸无情因一点小错把他的女儿打入冷宫。
他压下心中的愤恨。“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为了朝堂稳定、江山稳定,都是三宫六院,哪能让皇后一人独霸后宫的道理。
皇上顾念皇后情意不好提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要为皇上分忧,为江山社稷考虑。”
忠勇侯将茶盏往案上一搁,带着几分爽快“陆大人也别绕弯子了,你心里定已有了章程,就直说吧!”
陆承渊见他性子急,反倒笑了,指尖在案上点了点:“侯爷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想分两步走:”
“这第一步嘛,就借命妇之口劝劝皇后。王御史的夫人与皇后在闺中交好,赵侍郎的岳母又是皇后的表姑,这两位出面最为妥当。
忠勇侯的老夫人与皇后与母亲国公夫人也是手帕之交,到时候可以一起进宫以探望名劝谏。
还有陈大人你的夫人说话最是爽快,可以在贵妇之中多多夸皇后大度、贤惠善良是一国之母女中表率,反正多往大度方面夸,把她的名声传出来。”
他顿了下喝口茶润润喉又道:“这第二步嘛,让人在坊间与皇城市场人多的地方传播皇后善妒的名声。
就说我们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公开选秀纳妃,是因为皇后想独享皇上圣恩。霸占着皇上,不让他选妃。
到时候舆论一出来,皇后为了名声不得不劝解皇上,让他下旨选秀。而皇上为了维护皇后,也不得不同意选秀。”
四人一脸赞赏,没有人觉得毁一国之后的名声有何不对。因为他们打心里认为就是皇后善妒,想独占皇上的宠爱,所以皇上才不选秀的。
现在只是让更多人知道皇后善妒品性而已。
“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家跟夫人说说。”王御使放下茶杯,转身就准备离席。
其他人也起身准备告辞,陆沉渊最后起身,烛火映着他眼底的审慎,语气比先前温和了几分,却仍带着沉甸甸的叮嘱:“今日劳烦各位,回去后务必与夫人仔细合计。此事成败系于隐秘,若走漏半分风声,皇上那边的手段,诸位比我更清楚。”
几人也回复道,“陆大人放心,我等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定不会做出自毁前程之事。”
他们谁都希望皇上下旨选秀,只因家中都有精心培养的适龄女子,都是为了进宫准备的,若皇上迟迟不选秀,多年的精心培养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出几日,在茶馆在集市、贵妇圈,甚至宫中都开始有流言传出。皇城脚下的某个茶馆,“哎,你们听说没?据说皇上这么多年未选秀,是因皇后不让。”
一个胖胖的大娘也凑近道,“可不是吗?我听我邻居说,他家的表姑的亲戚的表妹在宫里当差,说皇后宫里呀,一个好看的都没有,全是歪瓜裂枣的,就怕皇上去她宫里,被看了上去。”
某个馄饨摊里,有老汉道:“有个事啊,你们肯定不知道。历朝以来,皇宫三妃六嫔,佳丽三千。
可我们这一朝啊,后宫里面只有皇后一个呢。
听说那皇后啊美如天仙,长得比妖精还美艳。皇皇上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拒了朝臣的选妃提议,还把那些想给他塞女人的朝臣,打入天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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