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依旧争论不休。坐在前排的三叔公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还争什么争!像这种忤逆不孝、心肠歹毒、竟敢弑父之人,根本不配做我金家的子孙!必须立刻将他逐出族谱!
“说得对!必须将他逐出族谱!”
“逐出族谱!”
不断的有人站出来附和。
有一个族老猛地站起身,高声附和三叔公,“此等逆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逐出之后,不准再沿用我金家姓氏,不得沾染金家分毫资源!他往后在外界生死荣辱,皆与我金家毫无干系!”
由于支持蓝姨娘的族老占了上风,金夫人这边顿时显得势单力薄。
更糟糕的是,连几个原本支持她的族人,此刻也态度暧昧,隐隐有倒向兰姨娘那边的趋势。
金夫人捏紧手中的账本,指节泛白,身子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她很清楚,此刻绝不能把证据抛出来,否则只会落入对方圈套,反被污蔑伪造证据、栽赃他人。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绝不相信钰儿会做出这等忤逆不孝之事。但既然各位心存疑虑,不如就让成玉亲自上来,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人定罪,总要先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不是吗?
眼看金夫人陷入孤立,此时仍支持她的几位族老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发声。
一位族老率先说道:没错!我们眼下只听了你们的一面之词,如何能让人信服?此事关乎重大,理应让承钰亲自上前,把当晚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话音刚落,另一位族老立刻补充道:还有,家主所中之毒尚未查明,怎能如此草率地定人罪责?必须立刻派人彻查!
早已安排人去查验了,估计过一会儿就有结果了。立刻有人应声回应。
蓝姨娘看着金夫人已经没招了,又有那么多族老支持自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没人发现这抹得意的笑。她心里盘算着:很快,你们只会看到一个畏罪自杀的大少爷,呵呵。
随后,她得意地瞥了一眼金夫人,然后挥手让两个小厮去将成玉带来,说道:去吧,将大少爷带上来。
听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金成玉的到来。
娇娇见状,悄悄蹲下身子,假装站累了,实则是想检查从兰姨娘房里搜出的三个药瓶。
她扒开怀里的瓷瓶一看,却发现只有红、白、青绿三种颜色区分,没有任何标签,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她有些犯难,便轻轻拉了拉金夫人的衣袖,小声说道:夫人,这几个药瓶也是从兰姨娘房里搜出来的,但不知是何药物。
金夫人瞥见娇娇怀里的药瓶,心中立刻有了答案,承钰他爹的死,定与兰蓝娘有关。
她不动声色,只示意娇娇将药瓶收好,暂时别让旁人发现。
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众人面前的茶水换了一盅又一盅,一刻钟过去了,却迟迟不见金承钰的身影。
人群中渐渐起了骚动,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是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难道那逆子畏罪潜逃了?
不可能吧,蓝夫人不是说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吗?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蓝姨娘的脸色从从容得意变得有些惊慌,她心想到,“难道出事了?
若是金承钰没被那小厮弄死,让他给跑了……”
她手指狠狠地掐着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不!绝对不能出事!无论怎么样,今天金承钰必须死,不能让他活着见到这些亲戚族老们!”
蓝姨娘手背在身后,不知做了个什么手势。
娇娇感觉一道元境高手气息从大厅内消失了。
娇娇从踏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周围隐藏着三位元境高手的气息。
后来,她跟着小厮去柴房的时候,又在主院的那边和西南方那边感知到了两位。
这样算下来,金府里至少藏着五位元境高手。
她心里暗自盘算:这些人究竟是金家请来的客卿,还是金家本身就隐藏在暗处的族中长老?
娇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若是这些高手都听从蓝姨娘的命令,那可就糟了!
娇娇不敢耽搁,立刻低头对金夫人小声说了一声。
随后,她装作去方便的样子,悄悄退出了大厅。
娇娇一离开大厅,心里就急着去找金承钰。
要知道,金承钰现在手无寸铁之力,就是个普通人。
要是被元境高手悄无声息地干掉,那她之前的帮忙就全都白费了,金夫人恐怕也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垮掉。
她隐匿了气息,在偌大的金府里悄悄寻找。路过兰姨娘的院子时,她突然顿住脚步,想起了怀里那三个没有标签的药瓶。
她想了想,又悄无声息地潜入兰姨娘的寝室,把药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后继续去寻找金承钰。
此时的金承钰正带着当天在书房给他爹沏茶的丫鬟,还有守在外面的小厮,还有当天做菜的厨娘,加上两个带刀侍卫,准备前往前厅。刚好与娇娇在在拐角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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