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熙抿着嘴,嘴唇嗫嚅了几下,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娇娇,见对方递来一个鼓励的眼神,才像是攒够了勇气,慢慢抬起头,将府里发生的变故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金夫人听完诉说,身子猛地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一秒又泛起点点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气得发狠。旁边的杏儿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金夫人攥紧了拳头,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寒意:“好,真是好得很!这是当我死了吗?竟然敢这样诬陷我儿!”
娇娇见金夫人气息不稳,显然是气过了头,立刻快步上前扶住她,同时不动声色地在她背后悄悄输入一丝灵力,既稳住了她紊乱的心脉,又温和地滋养着她的身体。
金夫人原本只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像是被气堵得慌,可下一秒,一股暖意忽然从背后蔓延开来,顺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让她瞬间找回了几分力气,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就在这时,秋妈端着伤药匆匆赶来,刚进大厅就瞧见金夫人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心头一紧,慌忙将手里的托盘塞给旁边的丫鬟,快步上前扶住金夫人的胳膊,声音满是焦急:“夫人,您可得撑住啊!千万不能有事!”
她是刚从后院过来的,并未听到之前几人关于府里变故的谈话,只当金夫人是旧疾犯了。
秋妈一脸担忧地扶着金夫人到主位坐下,又急忙端来一杯参茶喂她喝下。
等看到金夫人的气息渐渐平稳,她才注意到坐在下方、正由丫鬟上药的金承熙。
秋妈瞳孔猛地一缩,快步走过去,目光落在孩子脸上的伤痕上,满眼都是心疼,忍不住问道:“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坐在主位的金夫人猛地扯下腰间的一块玉牌,一把递向秋妈,语气里满是愤怒与决绝:“秋妈,你带两个侍卫,拿着这玉牌去钱家,把我大哥和二哥请来!”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我要回金府,为我儿讨回公道,证明他的清白!”
秋妈看着眼前这阵仗,再瞧瞧金承熙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是金府出了大事,大少爷定是被人陷害了。
她脸色一白,慌忙从金夫人手中接过玉牌,转身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招呼两个护卫,催着他们备好马车,急匆匆往钱府赶去。
吩咐完秋妈的事,金夫人转头看向娇娇,语气里满是感激与后怕,声音却渐渐发颤:“好孩子,是你救了熙儿……谢谢你。要不是你,熙儿今天他……他……”
话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娇娇本就不擅长安慰人,见金夫人泣不成声,自己也跟着生出几分伤感,只能放柔声音宽慰:“夫人,您别太难过。今天我遇见承熙时,他还好好的,并无大碍。
而且他也说了,金大哥只是被关起来,并无性命之忧,现在营救,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时金承熙刚好擦完药,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金夫人身边,带着几分别扭开口安慰:“母亲,大哥真的没事,他就是被关起来了,没受伤。我也好好的,这些伤就是逃跑时被树叶刮的,不疼。”
说着,他还故意转了一圈,想让母亲看清自己确实无碍。
正等得焦急,门口的侍卫突然匆匆进来禀报:“夫人,门外有位妇人带着两个孩子闹事,说一定要见您,还说……要您还她丈夫。”
金夫人听后眉头瞬间拧紧,本就发晕的头更沉了几分。
她强撑着精神,对身边两个丫鬟吩咐:“雪晶、雪莹,你们俩去门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能花钱解决的,就赶紧用钱把人打发走,别在这里添乱。”
雪晶和雪莹跟着侍卫出去不到两刻钟,就披头散发地跑了回来,脸上又急又气:“夫人!那妇人太刁蛮了,简直蛮不讲理!非说您把她丈夫藏起来,一口咬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诬陷您是不是把人给杀了!”
她们喘了口气,又补充道,“她还带了村里一群刁民堵在门口,给多少钱都不肯走,根本没法劝!”
娇娇见雪晶二人急得乱了阵脚,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沉声问道:“别急,你先想想,那妇人有没有说,她丈夫叫什么名字?”
雪晶理了理散乱的长发,仔细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提过,她丈夫叫铁三。”话音刚落,她突然一愣,“咦,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铁三?”
这话让金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旁的杏儿也变了神色,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杏儿急声道:“夫人!铁三不就是那天和我们去华福寺还愿的那个马夫吗?”
金夫人此刻脸色黑得能滴出水,眼神里满是阴沉的寒意,她强压着怒火,声音冷得发颤:“管家呢?立刻把管家给我叫过来!”
雪莹脸色瞬间露出为难,上前一步低声回道:“夫人,管家前两天就跟您告了两天假,说他老母亲病得重,要回家照料,到现在还没回庄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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