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眼睛通红地瞪着娇娇,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却猛地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抽泣:“你的仇人……难道不也是我的仇人吗?”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悲愤:“你背负血海深仇,我就没有吗?我爷爷……我爷爷也是被他们杀了啊!”
尽管他这些天一直骗自己,还抱着一丝爷爷尚在的侥幸,可逃亡那日的画面清晰的映在脑海中——
爷爷身上中了数刀,满身的鲜血,还被两个黑衣人人围攻,分明已是凶多吉少。
他哽咽着,泪水又汹涌而出:“我早就没有家了,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娇娇通红的眼眶再也撑不住,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她伸手紧紧抱住壮壮,让他靠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无声地砸在他的衣襟上。
她何尝不是呢?她也没有家了。
娘亲不知所踪,爹爹也被她亲手埋葬了,她的伙伴,师兄,亲近的身边人都永远的躺在那个夜晚。
那座承载了所有过往的山庄,也被她亲手点燃了……
最后,全都和那片火海一起,烧成了漫天灰烬,她也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小花站在门边,早已红了眼眶,悄悄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轻轻拉过一旁的小竹,脚步放得极轻,将人带离了房间,还细心地替两人掩上了门。
此刻,娇娇和壮壮像两叶漂泊在孤舟上的孩子,紧紧相拥着相互取暖,将所有的委屈与孤苦都藏进彼此的怀抱。
过了好一会儿,娇娇才缓缓松开手,轻轻捧着壮壮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却格外坚定:“壮壮,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相依为命,谁也不丢下谁,谁也不嫌弃谁,好不好?”
壮壮红着眼眶,胡乱擦了把鼻涕,抬手就想跟娇娇拉钩,瞥见手上沾了鼻涕,又慌忙换了只干净的手,哽咽着点头:“好!谁也别嫌弃谁,你不准丢下我,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娇娇勾住他的小手指,两人的指尖紧紧扣在一起。
壮壮忽然皱起眉,抽了抽还带着水汽的鼻子,认真地订正:“不对,不是小狗!谁反悔,谁就变成猪一头笨猪!”
娇娇被他这话逗得“噗嗤”笑出了声,脸上的悲伤散去了大半,眼眶虽还红着,嘴角却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好!谁反悔了,谁就是一头大……大笨猪!”她故意加重了“大大”两个字,伸手刮了下壮壮的小鼻尖,“等过年了,就把这头笨猪杀来吃肉!”
壮壮脸红扑扑的,反驳道,“我才不会变成大笨猪。”
与壮壮谈好,安抚完壮壮之后,确定了壮壮以后要跟着自己,娇娇觉得他们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猥琐发育。
毕竟他们都还太小,行事不方便,加上他们无钱、无权,又无人脉。
就像一只无头无脑的小老虎,就算有一定的武力值,但是落入猎人的陷阱,也难保不被抽筋扒皮,吃干抹净。
想清楚了之后,娇娇对接下来的打算更为冷静,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
她把小花叫了进来,盘算一下他们现有的财产,主要是看看有多少钱能做什么。
小花将包裹打开,把里面的藏有的值钱的东西全部翻出来,整理好之后对娇娇道,“小姐,我们现在总共有 三千 两银票,五百 两的碎银和 三百两黄金,剩下的还有一些首饰,包括玉簪、耳环、项链,还有一些玉佩等。”
娇娇目光扫过桌上的首饰,一些是娘亲送给她的,还有一些就是她在娘亲的房内收到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把这些典当出去。
还有另一个包裹,是她从小收集一些稀稀奇古怪的小物件的玩意。
那些大件的物件,她当初没能带出山庄,最终都随着冲天火光一同化为了灰烬。
娇娇指尖抚过包裹里的小玩意儿,细细检查过后,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欣喜,这里面竟有大半都含有淡淡的灵气。
她将里面有灵气的物件一一挑出来,放在一边。没有灵气的则被她放到另一个包裹,到时候拿去典当行看看能值多少钱。
忽然,一只通体黑色的玉笛闯入她的眼帘。
这支笛子瞧着是玉,细辨却并非纯玉质地,凑近了看,才发现它并非真的黑色,而是紫色浓到了极致,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实则是独特的紫墨色。
娇娇指尖捏着那支紫墨色笛子,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笛身,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她想起了这支笛子的来历,还是当初去给花师姐庆贺及笄礼,途经青梧武镇时买下的。
那时候蓉蓉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李大哥在他们后面默默的当靠山和她与掌柜周旋讨价还价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娇娇,这不是你当年在清武镇买的那支笛子吗?”
壮壮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伸手虚指了指笛身,“那时候你把它宝贝得不行,谁想凑过去摸一下,你都赶紧揣回怀里护着。真没想到,你居然从山庄里带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早把它藏到哪个谁都找不着的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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