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女奴见娇娇身形矮小、气场冷冽,又穿着宽大的男装,胆小些的顿时吓得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怯意;
但也有几个胆子稍大的,想起她方才愿意买下生病的孩子,料想她心肠未必如表面这般凶狠,倒愿意赌一把,跟着这样的贵人,总好过在牙行里任人宰割。
片刻犹豫后,有三个女奴互相看了看,咬着牙,怯生生却坚定地往前站了两步,低着头,声音细弱:“小、小女子会洗衣做饭,厨艺和女红……也还过得去,愿、愿意跟大爷走。”
娇娇的目光在三人中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两个女奴身上。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身形纤细却脊背挺得笔直,不见半分奴颜婢膝;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个头尚矮,眉眼间却透着股藏不住的机灵劲儿。
两人回话时声音细如蚊蚋,带着难掩的怯懦,可眼神却格外晶亮,没有寻常奴籍女子的麻木呆滞,反倒藏着几分未被苦难磨平的倔强,眼底还闪着一丝对未来的微弱希冀。
娇娇心中暗自点头,这两人倒有几分骨气。她抬手朝她俩冷冷一指,语气依旧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你们两个了。”
选好两个女奴,娇娇的目光又转向男奴人群。里面有贼眉鼠眼的,见她肯买下生病的孩子,便想凑上前来哀求,盼着能被一同买走;
也有老实木讷的,垂着头一言不发,像块任人挑选的木头,眼底满是麻木。
娇娇暗自摇头,这般模样,倒不如……她忽然想起方才那对兄弟,便朝院子边望去——
果然,那两人正眼神灰败地站在原地,被打手看管着,脊背佝偻,仿佛早已认命,正呆呆地等待着命运的发落。
娇娇心中已有主意,面上却装作不耐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施舍:“罢了,今日便好事做到底。”
说着,她抬手指向院子边的两兄弟,目光落回牙行总管身上,语气冷冽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那两人我也一并要了,你算算,他们几个一共多少银两,一并报来。”
牙行总管听完娇娇的话,眼睛蓦然一亮,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原以为是个难伺候的煞神,没成想倒有几分仁慈!他心里飞快盘算起来:是趁机抬高价格狠狠宰一笔,还是按市价卖个顺水人情?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娇娇的目光已冷冷扫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凌厉的杀意,语气更是冰得刺骨:“怎么?这么难算?再慢些,那孩子若在你这儿没了气,你这牙行的人,我一个都不要了——嫌晦气!”
娇娇的眼神让牙行总管吓得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只盼着赶紧把人送走。
他心里飞快盘算:罢了罢了,按市场价来吧,免得这烫手山芋真砸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他忙不迭指向那对兄弟,:“这、这两位是赌场送来的壮劳力,身子骨结实,要贵些,一人三十两,两位便是六十两!”说着又指向两个女奴,“这两位丫头是家里自愿卖的,手脚麻利,一人十五两,总共三十两!”
最后他瞥了眼烧得满脸通红的壮壮,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讨好:“至、至于这孩子,您给一百个铜板就行!就当小的送您个人情,买断这两日牙行照看他的开销了!”
娇娇面无表情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径直递了过去。
牙行总管连忙双手接住,迫不及待地倒出银子数了数,脸上瞬间堆起更谄媚的笑:“哎!多了多了!大爷,这里足足有一百两呢!”
娇娇神色淡然,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院子,语气依旧冷冽,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吩咐:“你这牙行,应该有马匹售卖吧?”
见牙行总管连连点头,她又补充道,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剩下的银子不用找了,给我寻一匹性子温顺、身子健壮的,最好能驮得动两个成年人的,不用跑得太快的马。”
“好嘞!您稍等片刻!”牙行总管连忙应下,转身朝门外扬声招手,喊来一个小厮,急声道:“快!去马厩把那匹黑马来牵来!要温顺的那匹!”
打发走小厮,他又慌忙从抽屉里翻出几人的卖身契,双手捧着递到娇娇面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大爷,这是那他们的卖身契,您收好!”
娇娇接过卖身契,指尖捏着纸张随意扫了一眼,果然没有壮壮的名字。她心里瞬间明了——这孩子是牙行私自捡来的,本就没有官府备案的契书,自然拿不出正规卖身契。
她对此倒也不在意,反正今日带壮壮走,本就不是为了这一张纸。
将契书随手收进袖中,娇娇抬眼看向院外牵马的小厮。
只见小厮牵着一匹黑马快步走来,这马不算高大,却四肢粗壮有力,黑色的毛发油光水滑,一看便知养得极好。
牙行总管连忙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马脖子,那马只是温顺地甩了甩尾巴,半点不躁。
他凑到娇娇跟前,笑得眼睛都眯了:“大爷您瞧!这匹马虽比不得千里驹跑得快,可耐力十足!别说驮两个成年人,便是三个也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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