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蛇仙，他却宠我入骨 第152章 归墟之镜

石室中的七日，静谧而漫长。灵泉畔，司溟周身寂灭之气如深潭微澜，眉心那缕顽固的黑气终于在轮回霞光与至阴本源的共同冲刷下彻底消散。他睁开眼，金瞳深处虽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气息已沉凝如岳，化神中期的境界彻底稳固，甚至因祸得福，对寂灭中蕴藏的那一缕生机有了更深的感悟。他看向身旁始终守候的林夕，她脸色仍有些苍白，显然耗神不少，但眼神清亮坚定，周身灵韵圆融，元婴初期境界已然夯实。

“可无恙了？”林夕见他醒来，立刻上前，指尖下意识探向他腕脉。

司溟任由她微凉的手指搭上，反手轻轻握住：“已无大碍。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林夕微微摇头，唇角弯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弧度：“你我之间，何须此言。”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口已然合上的石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奶奶和幽嬛师尊的遗志，我们必须完成。归墟之眼，不能再等了。”

司溟颔首，金瞳中寒芒凝聚：“幽煞……还有那寂灭之心，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两人走出石室，墨白与彩儿已在洞外等候。墨白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但幽紫蛇瞳扫过司溟时，微微一闪，似是对他恢复速度有些讶异。彩儿则欢快地游到林夕身边。

“守序人留下的传送阵虽残，但借轮回镜之力，或可勉强启动一次，直通归墟之眼外围。”墨白懒洋洋地开口，指向山洞深处一片布满裂纹的古老石台。

司溟与林夕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意。四人来到石台前，林夕取出轮回镜（残），司溟将精纯的寂灭本源渡入镜中，林夕同时逼出一滴蕴含至阴本源的指尖血，滴落镜面。

“嗡——！”

镜身剧震，七彩霞光大盛，一道柔和却坚韧的光柱自镜中射出，笼罩住残破的石台。石台上黯淡的符文逐一亮起，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空间开始扭曲波动。

“走！”司溟低喝，寂灭之气卷住四人，踏入光柱。

天旋地转之感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传送都要剧烈。仿佛穿过了一条由混乱时空碎片构成的隧道，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像飞速掠过，有上古战场的嘶吼，有星辰寂灭的悲鸣，更有无数扭曲哀嚎的魂影。轮回镜霞光摇曳，勉强护住四人。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实，那股撕扯力骤然消失。四人出现在一片绝对死寂、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黑暗虚空边缘。前方，是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如同宇宙伤疤般的黑暗漩涡！漩涡中心，是极致的虚无，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空无与毁灭意志！仅仅是望上一眼，便觉神魂都要被吸扯进去，永世沉沦！

这里，便是归墟之眼！万物的终结之地，寂灭的本源之所！

漩涡周围，漂浮着无数巨大的宫殿残骸、破碎的山河碎片、乃至星辰的尸骸，它们如同被无形之力禁锢，围绕着漩涡缓缓公转，最终被一点点拉扯、分解、吞噬，化为最原始的寂灭之气。更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更加庞大、散发着古老恐怖气息的阴影在黑暗中沉浮，那是上古大战中陨落的强大存在残留的不灭执念或尸身所化的恐怖之物。

这里的寂灭之气精纯到了极致，也狂暴到了极致。林夕即便有轮回镜护体，也感到浑身冰冷，灵力运转滞涩，元婴传来阵阵刺痛。彩儿更是小脸煞白，瑟瑟发抖，几乎要现出原形。唯有司溟，身处此地，竟有种如鱼得水之感，他周身的寂灭本源自主运转，与漩涡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但他金色的竖瞳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此地的大恐怖，远超他的认知。

“轮回镜碎片……在那边！”林夕强忍着不适，凭借轮回镜之间的感应，指向漩涡侧面一片相对完整的、由黑色巨石垒成的古老殿宇残骸。那殿宇风格与幽冥司类似，却更加古老苍凉，正是幽嬛玉简中提及的“轮回古殿”遗址！碎片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封印波动，正从那里传来！

然而，通往古殿的路，并非坦途。虚空之中，布满了无形的空间裂缝、狂暴的寂灭乱流，更有一些由精纯寂灭之气凝聚而成的、没有灵智只知毁灭的“寂灭兽”在游弋！其中几头的气息，竟堪比化神！

“小心。”司溟将林夕护在身侧，寂灭领域收缩，凝练如实质，将最危险的寂灭乱流排斥在外。墨白也现出巨蟒法相，妖气滔天，警惕着四周。彩儿紧紧跟在林夕身后。

四人小心翼翼地在虚空碎片中穿行，避开一道道撕裂空间的黑线，击溃数头扑来的寂灭兽，缓缓向轮回古殿靠近。越是靠近古殿，那股源自漩涡中心的吸扯力就越强，寂灭之气也越发精纯狂暴，连司溟的领域都开始微微晃动。

突然，司溟脚步一顿，金瞳锐利地望向古殿方向的一座悬浮山峦之后。那里，隐隐传来一阵激烈的能量波动和……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幽冥司叛徒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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