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凛冽的寒风在荒野上呼啸,卷起枯叶与尘土。几道身影借着黯淡的月光,在崎岖的小路上疾行,脚步匆忙而坚定,正是刚刚脱离险境的王小仙一行人。
苏清寒一马当先,月白色的裙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即便伤势未愈,她的步伐依旧轻盈而稳健,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和微蹙的黛眉,显露出她并非全无负担。王小仙紧紧跟在她身侧,一边努力跟上她的速度,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那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的枫晚镇方向,脸上写满了与。
师姐,咱们……咱们就这么走了?王小仙喘了口气,快走几步与苏清寒并肩,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惋惜,孙执事那铺子里还有好多好东西呢!那些珍藏的百年药材,那罐密封完好的地心玉髓...哎呀呀,想想都心疼!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他捶胸顿足,仿佛丢的是自己的命根子。
蹲在他肩头的鸡哥也配合地扑棱着七彩翅膀,尖声附和:嘎!就是!还有鸡爷我藏在灶台下那窝上等灵谷!白白便宜黑风寨那帮杀才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黑爷,也低低呜咽了一声,狗眼里流露出几分对的不舍。
苏清寒脚步未停,清冷的目光扫过前方黑暗的山路,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身外之物,何足挂齿。黑风寨此番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若不及时撤离,恐生更大变故。性命攸关,耽搁不得。
紧随其后的孙淼执事连忙点头,擦拭着额角因为紧张和疾行而渗出的汗水,喘息着对王小仙解释道:王道友,殿下所言极是。那贾仁义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此番他在我们手上吃了大亏,折了面子,定然会纠集更多人手卷土重来。此地暗桩已然暴露,再无安全可言,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与宗门接应队伍汇合才是上策。
王小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那些的宝贝,还是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他咂咂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凑近苏清寒几分,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试探问道:师姐,您说……那毒秀才贾仁义,会不会猜到咱们的来历?他会不会去青玄宗找麻烦?
苏清寒步伐依旧平稳,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偏移,只是淡淡回应:他虽狡诈,但眼界有限。最多以为撞上了隐世修行的散修高手,或某些不愿透露行踪的宗门历练弟子。青玄宗之名,非他所能轻易攀扯。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源自大宗门底蕴的淡然自信。
王小仙闻言,心里一块大石顿时落了地,脸上瞬间阴转晴,眉开眼笑:那就好!嘿嘿,还是师姐考虑周全!只要他们不知道咱们是青玄宗的,那就没事!等回到了宗门,天高皇帝远,黑风寨算个球!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青玄宗吃香喝辣的美好未来,差点笑出声来。
鸡哥用翅膀捂嘴(如果鸡有手的话)窃笑:嘎嘎!就是!等鸡爷我回到了青玄宗,定要找个灵气最足的鸡窝!
苏清寒瞥了一眼身边这一人一鸡那副毫不掩饰的小人得志模样,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只是加快了脚步。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绝尘而清寂的背影。
一行人沉默疾行,直至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晨曦微露,才在一处隐蔽的、有山泉潺潺流过的山谷中停下稍作歇息。连续几个时辰的奔波,对于伤势未愈的苏清寒和修为最低的王小仙来说,消耗着实不小。
师姐,您伤势未愈,先调息片刻。王小仙这次倒是真心实意,连忙寻了一处干净平坦的大石,甚至还用袖子使劲擦了擦,殷勤地请苏清寒坐下。
苏清寒微微颔首,并未推辞,盘膝坐于石上,手掐法诀,闭目凝神,周身开始有微不可察的月白光晕流转,吸纳着天地间稀薄的灵气,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孙淼执事则自觉地在谷口寻了处高地警戒,神识小心翼翼地向四周蔓延开来,警惕任何风吹草动。
王小仙眼见苏清寒入定,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肚子。他闲不住,又开始盘点起这次的与。他先是鬼鬼祟祟地掏出那个从贾仁义身上顺手牵羊来的储物袋,神识迫不及待地探入其中。
嚯!好家伙!这一看之下,王小仙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瞬间笑开了花,用极低的声音对凑过来的鸡哥和竖起耳朵的黑爷炫耀道:发……发啦!这贾仁义真他娘是个土财主!你们猜怎么着?里面光是下品灵石就有两千八百多块!中品灵石还有十几块!啧啧,还有好几瓶标注着凝碧丹回元丹的丹药,看成色比孙执事给咱们的好多了!哈哈,这下赚大发了!
鸡哥兴奋地直扑棱翅膀,小声道:嘎!见者有份!分鸡爷三成……不,五成!
去去去!贪心不足蛇吞象!王小仙赶紧把储物袋塞回怀里,一副守财奴的嘴脸,这都是咱们回宗门后安身立命的启动资金!是你一只鸡能乱花的吗?放心,跟着小爷我,以后少不了你的灵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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