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你玩我呢?!”
王小仙的惨叫声在深不见底的葬仙崖下荡气回肠,就是荡不出去——全被那浓得化不开的瘴气给吞了。
他像块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朝着漆黑一片的崖底自由坠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心里是奔腾的草泥马。
想他王小仙,在青玄仙宗外门,那也是号人物。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号——修仙界头号老赖,专业碰瓷三百年,童叟无欺。可谁能想到,这次碰瓷碰大了,直接把自己碰成了谋害同门(未遂)的重犯,被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师兄林昊天一句“此子心术不正,当废去修为,打入葬仙崖思过”,就给打发了。
思你妹的过啊!这葬仙崖是什么地方?号称元婴跌落成渣渣,化神下来也抓瞎的绝地!他一个炼气三层的底层小虾米,下来不就是送外卖吗?还是直接送达地府阎王殿,连孟婆汤都省了加热的那种。
“林昊天,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爷我不就是上次宗门小比,‘不小心’用你表弟当了下肉垫,顺便‘捡’了他的储物袋嘛!你至于下这种黑手?”王小仙一边下坠,一边愤愤不平地嘀咕,“还有宗门那帮老梆子,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林昊天放个屁都是香的!小爷我凭本事碰的瓷,凭什么说我心术不正?”
绝望像是崖底的寒气,丝丝缕缕往骨头缝里钻。修为被废,丹田空空如也,连运转最基础的轻身术都成了奢望。这高度,摔下去别说全尸了,能认出是个人形都算阎王爷眼神好。
“完了完了,想我王小仙一世英名,难道真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摔成肉饼?我那些还没收回来的账,我藏在后山石头底下那三块下品灵石……亏大了啊!”
就在他闭目等死,连遗言(主要是讨债名单)都快在脑子里过完的时候,屁股底下突然传来一股柔韧的托力。
不是坚硬的岩石,也不是尖锐的树枝,倒像是……一层厚厚的、富有弹性的……苔藓?不对,是某种柔和的光晕?
砰!咚!咕噜噜……
虽然这层未知的缓冲救了他一命,但下坠的力道依旧惊人。王小仙像个皮球一样弹了几下,滚了十几圈,才五体投地地趴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啃了一嘴的泥。
“咳咳……呸呸!”他挣扎着抬起头,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但奇迹般地,没死。
“哈哈哈!天不亡我王小仙!”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恐惧,他一骨碌坐起来,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胳膊腿,都在。“我就说嘛,我王小仙洪福齐天,命硬得很!”
他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这里光线极暗,只有一些发光的苔藓和奇异矿石提供着微弱照明,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和潮湿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四周是扭曲狰狞的怪石,脚下是松软湿滑的淤泥,远处隐约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像是某种东西在爬行。
“这鬼地方……”王小仙缩了缩脖子,那点劫后余生的喜悦迅速被环境的阴森给压了下去。“得赶紧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猫着,不然没摔死,也得成了哪个妖兽的宵夜。”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扶着旁边的石头。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点微光吸引了过去。
那光芒很奇特,不像萤石那么刺眼,是一种温润的、仿佛有生命流动的乳白色光华,在这死寂黑暗的崖底,显得格外诱人。
“宝贝?”王小仙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了三天的老鼠看到了香油。“绝地出重宝!话本里都这么写的!难道是否极泰来,我王小仙要在这里发迹了?”
贪念瞬间战胜了恐惧。他蹑手蹑脚,像个经验丰富的贼,朝着那光源摸去。
越靠近,那馨香越发清晰。光源来自一个不大的凹陷处,外面被几块乱石半掩着。王小仙扒开石头,探头往里一瞧,呼吸猛地一滞。
凹陷深处,并非他想象的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棺!
冰棺不知是何材质,通体剔透,散发着森森寒气,而那乳白色的光华,正是从棺中透出。更让王小仙心跳加速的是,他能隐约看到棺内躺着一个身影!
“棺……棺材?!”王小仙头皮有点发麻,“这地方怎么会有棺材?难道是哪个上古大能的坐化之地?”
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他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可能有大机缘”的诱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冰棺比他想象的要精致无数倍,棺盖上雕刻着繁复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在缓缓流动,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道韵。他踮起脚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棺盖上的寒霜,凑近朝里面看去。
这一看,差点把他的魂儿给看飞了。
棺内躺着一个女子。
一身素白如雪的长裙,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得不像凡人,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秀都钟于她一身。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安详得如同沉睡。一头青丝如瀑,铺散在身下,更衬得她肤光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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