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夜蛊诡影 九阳初鸣
峨眉后山的月色,总带着几分浸骨的凉。三更时分,瀑布的轰鸣被夜雾揉得细碎,唯有洞穴前那片青石台,还留着白日里玄铁令灼烧的余温。孤鸿子盘膝坐在石台中央,紫金色内力如丝绦般缠绕周身,每一次流转,都让胸前的绷带泛起更亮的光——那是司徒玄空残魂与玄铁令共同织就的结界,正随着他的吐纳,一点点修复着断裂的经脉。
“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尖凝出的紫金气团骤然收缩,化作一道细流钻入丹田。自突破《玄铁真章》第七重“涅盘境”后,内力虽凝实了数倍,却总在运转至左肩“肩井穴”时滞涩几分——那是三个月前为护玉衡,被圣火母令余火灼伤的旧伤,此刻竟隐隐传来刺痛。
“前辈,喝碗药吧。”清璃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她端着陶碗,倚天剑斜挎在背上,剑鞘上的蓝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这几日她总守在洞穴附近,剑上的紫金色纹路愈发清晰,有时深夜打坐,竟能听见剑中传来细微的龙吟。
孤鸿子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突然蹙眉:“后山的风,不对劲。”
清璃一愣,随即握紧剑柄。她自幼在峨眉长大,熟悉后山每一缕风的气息——此刻的风里,竟掺了丝极淡的腐臭,像坟茔里捂了半载的尸气。
“是五鬼天王。”孤鸿子放下药碗,玄铁令突然从怀中飞出,悬在半空嗡嗡作响,“他的‘腐骨蛊’,藏在雾里。”
话音未落,瀑布下游突然传来玉衡的闷哼。两人循声掠去,只见月色下,玉衡的紫金葫芦斜插在石缝里,她单膝跪地,腕间的血色纹路已爬至手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数十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围着她打转,虫翅振出的嗡鸣细如蚊蚋,正是五鬼天王的腐骨蛊。
“清璃,倚天剑破雾!”孤鸿子厉喝一声,紫金色内力化作长鞭,将靠近玉衡的蛊虫抽成飞灰。清璃会意,拔剑出鞘,蓝光如裂月般划过夜空,浓雾被剑气劈出一道缺口,露出藏在树后的白色身影——五鬼天王正摇着折扇,嘴角挂着邪笑。
“孤鸿子,倒是比我想的敏锐。”五鬼天王折扇轻挥,扇面上突然浮现出十道鬼影,“可惜,你的小友已经中了我的‘牵机蛊’,半个时辰内若不解,经脉会被蛊虫啃成筛子。”
玉衡猛地抬头,咳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青石上,竟瞬间化作两只小蛊。她咬牙抓起紫金葫芦,葫芦口喷出淡紫色毒火,却在靠近五鬼时突然转向——扇面上的鬼影竟能引动毒火,将她自己逼得连连后退。
“别硬拼!”孤鸿子掠至玉衡身旁,玄铁令抵在她背心,紫金色内力顺着经脉游走,将侵入体内的蛊虫逼至指尖。他盯着五鬼的折扇,突然冷笑:“你的‘恶鬼扇’,靠的是吸人魂魄养鬼影,方才在金顶被我斩了三道,此刻只剩七道,对吧?”
五鬼天王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这恶鬼扇需以活人魂魄炼制,金顶一战被孤鸿子的剑气毁了三道鬼影,本想夜袭抓个峨眉弟子补魂,却没料到孤鸿子竟能看穿扇子的底细。
“清璃,守玉衡左侧!”孤鸿子话音刚落,突然将玄铁令掷向空中。令身爆发出刺目金光,将周围的腐骨蛊尽数烧成灰烬。他趁机运转《玄铁真章》,紫金色内力如潮水般涌向五鬼,地面的青石被内力震得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五鬼天王慌忙后掠,折扇甩出三道鬼影,化作黑气缠向孤鸿子。可这黑气刚触到紫金色内力,便如冰雪遇火般消融——涅盘境的内力带着至刚至阳之气,正是邪祟的克星。
“不可能!”五鬼天王失声惊呼,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小鼎,鼎中冒出绿色烟雾,“这是‘化魂烟’,我看你怎么挡!”
烟雾蔓延极快,清璃刚要挥剑破烟,却被孤鸿子拦住:“这烟能蚀内力,别用剑风引它!”他抬手按在清璃肩上,将紫金色内力注入倚天剑。剑身突然发出龙吟,蓝光暴涨,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光罩,将化魂烟挡在外面。
玉衡趁机调息,紫金葫芦在她掌心旋转,葫芦口的毒火从淡紫变成深紫,表面浮现出玄铁令的纹路。她盯着五鬼手中的青铜鼎,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过,五鬼的法器都靠“养蛊”催动,鼎中定有母蛊。
“前辈,打他的鼎!”玉衡厉喝一声,将紫金葫芦掷向空中。葫芦口喷出一道紫金色毒火,直取青铜鼎。五鬼慌忙用折扇去挡,却没料到毒火中藏着玄铁令的气息,竟将扇面上的两道鬼影烧得惨叫着消散。
“我的鬼影!”五鬼心疼得脸色铁青,他猛地将青铜鼎砸向地面,鼎中爬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蛊,蛊虫背上竟长着人脸——正是他用十名活人炼制的“母蛊”。
“孤鸿子,你杀我鬼影,我便让这母蛊吞了峨眉的弟子!”五鬼天王双手结印,母蛊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后山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竟是藏在各处的子蛊都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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