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镜渊幽歌·双生剑意
孤鸿子指尖拂过分光剑上的阴阳纹,剑刃在晨光中泛起红蓝交织的微光。玉衡腕间的镜链重新凝结,十二面星垣镜却只剩十一片完整——心月狐镜的裂痕里,隐约流转着鲛人泪的幽蓝。两人并肩立在峨眉金顶边缘,脚下云海翻涌如沸,恰似东海深处的镜渊波澜。
镜渊岛的潮汐比往日快了三个时辰。玉衡忽然开口,冰晶吊坠在胸前轻颤,鲛人歌谣里说,当星垣镜映碎月光,镜渊之门便会开启。她望向孤鸿子,睫毛在风里投下细碎阴影,师兄可还记得冰火岛密室里的鲛人骨冢?那具波斯骸骨手中的尾火虎镜,镜背刻着的星图...
与郭祖师在藏经阁留下的剑谱暗合。孤鸿子接过话头,忽然想起破镜阵时郭襄虚影说的以心为剑,照破虚妄。他抬手轻挥,分光剑化作赤练绕指,剑影中竟裹着冰棱剑的寒光——自冰火岛归来后,两股内力在经脉中已如阴阳鱼般自然流转,再无半分滞碍。
两人踏剑而起时,清璃抱着玄铁重剑赶来,道袍上还沾着昨夜加固禁制时的星砂:丁师姐服下醒心露后,后背的菱形纹身褪成了雪梅印记。她指尖划过佛珠,忽然抬头望向天际,但藏经阁的《镜心决》残卷今早自燃,灰烬里...有波斯文的灼痕。
孤鸿子剑势微顿,与玉衡对视一眼。昨夜镜阵崩塌时,他分明看见波斯大祭司的虚影在消散前,将一道蓝光注入丁敏君体内。此刻清璃所言,恰如一根细针,刺破了表面的平静。你留守峨眉,盯着丁师妹的脉象。他将分光剑鞘中的星垣镜残片递给清璃,若纹身再泛银光,立即用玄铁剑镇住她的大椎穴。
东海之上,暮色来得格外早。孤鸿子与玉衡赶到镜渊岛时,岛周的鲛人泪礁石正泛着幽蓝荧光,十二座星垣镜台在退潮的浅滩上投下诡谲倒影。玉衡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冰棱剑化作万千冰针射向海面——无数镜光碎片自海底升起,每片都映着孤鸿子持波斯弯刀的倒影。
是镜渊的心障镜她指尖血珠滴在镜链上,十二面星垣镜应声亮起,在两人周身织成光网,当年郭祖师铸分光镜时,曾以自身剑意封镇镜渊深处的虚妄之镜,此刻镜阵松动,心魔便借残片显形。
孤鸿子望着镜光中挥刀的自己,忽然想起重生之初在峨眉竹林捡到的那柄分光剑——剑鞘内侧刻着的勿念前尘四字,此刻在记忆里格外清晰。他松开剑柄,任由九阳真气自掌心涌出,在海面凝成太极图:郭祖师说过,剑路之险,不在敌手,而在本心。
太极图触碰到镜光的刹那,所有倒影轰然碎裂。退潮的浅滩露出一条由鲛人鳞片铺成的小径,直通岛心的镜渊入口。玉衡忽然蹲下身子,指尖抚过鳞片上的刻痕:这是鲛人古文字,译过来是...双生之血,启彼幽渊她抬头时,眼中映着孤鸿子剑身上的阴阳纹,师兄,当年波斯大祭司说你为救我而死...
不必再提。孤鸿子打断她的话,却在触到她掌心薄茧时,声音忽然放柔,今生能再握剑护你,便是最好的机缘。他率先踏入镜渊入口,分光剑在黑暗中划出赤光,照亮洞壁上的星垣浮雕——每幅浮雕里,都有个持分光剑的男子与握冰棱剑的女子并肩而立,背景是翻涌的海浪与燃烧的冰火山。
洞道尽头是座圆形祭坛,十二根鲛人骨柱撑起穹顶,中央悬浮着半面刻满裂痕的古镜。玉衡刚要靠近,镜中突然映出幼年的自己——她正蹲在冰火岛的雪地里,捧着枚碎成两半的冰晶吊坠,而不远处,身着波斯长袍的女子正将半面心月狐镜埋入冰层。
那是...我娘临终前的场景。玉衡喃喃自语,镜中画面突然切换:郭襄持倚天剑站在镜渊岛巅,身旁的鲛人圣女将血髓注入分光镜,镜光中却映出两个婴孩的襁褓——一个裹着绣有圣火纹的红布,一个缠着织着冰鳞纹的蓝缎。
双生血脉,竟非一人之血。孤鸿子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九阳真气能与玉衡的冰魄寒气天然契合,为何重生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峨眉青瓦,却总在梦中见到冰火岛的雪景。他望向祭坛中央的古镜,镜背铭文在赤光中渐渐显形:镜渊之钥,在双生之血;分光剑起,照破轮回。
玉衡忽然踉跄一步,镜链上的尾火虎镜残片剧烈震颤——镜中映出丁敏君在峨眉藏经阁的身影,她正对着那面曾被孤鸿子忽略的残破铜镜喃喃自语,镜光里浮出波斯大祭司的虚影:孤鸿子以为镜阵已破?当年我将残识封入他的重生之体,此刻...该苏醒了。
不好!孤鸿子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重生时掌心的圣火纹、与杨逍交手时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昨夜破镜阵时,分光剑曾不受控地指向玉衡。他忽然握紧玉衡的手,将九阳真气注入她的镜链:你用冰魄寒气镇住我的识海,快!
玉衡却反手扣住他的脉门,冰棱剑横在两人中间:师兄忘了郭祖师的话?以心为剑,照破虚妄她指尖划过他眉心,冰魄寒气如细雪般渗入,当年波斯人用镜渊之力让你重生,却不知郭祖师早已在分光剑中埋下剑意——你的圣火纹,从来不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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