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峨眉云重·镜影初现
光明顶的晨光刺破最后一丝夜雾时,孤鸿子指尖的圣火纹仍在隐隐发烫。丁敏君蜷缩在石阶上,后背的菱形纹身已褪成浅灰,却仍有几缕银线缠在腕间——那是镜蛊残留的痕迹。他蹲下身,分光剑刃轻挑,冰蓝色剑气顺着银线游走,只听细微的声里,最后一缕镜蛊化作光点消散。
谢...师兄...丁敏君睫毛颤抖,冷汗浸透了峨眉道袍。她忽然抓住孤鸿子的手腕,指甲几乎掐入皮肉,镜中...我看见师父了...她怪我...怪我没守好峨眉...
孤鸿子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九阳真气顺着大椎穴注入:郭祖师传下的峨眉,从不是靠某个人死守的。他望向远处正在安抚明教弟子的玉衡,冰棱剑在她手中化作细碎冰晶,正为受伤的锐金旗弟子敷治伤口,当年郭祖师持倚天剑战襄阳,靠的是万千百姓同仇敌忾。如今镜蛊之乱,亦需江湖人齐心。
话音未落,密道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璃抱着佛珠冲出,胖达扛着玄铁重剑紧随其后,两人道袍上都沾着星砂般的镜粉。孤鸿子师兄!清璃指尖佛珠突然绷紧,密道里的镜蛊傀儡...他们身上的菱形纹身,和波斯总坛的《星垣密卷》记载一模一样!十二星垣对应十二座镜台,丁师姐体内的...怕是尾火虎镜的残识。
孤鸿子眉峰微蹙,忽然想起镜渊岛底那半卷波斯手记。他摸出怀中残卷,卷角焦痕在晨光下泛着暗红,隐约可见星垣图旁用朱砂画着的鲛人尾鳍——与玉衡吊坠中的贝壳纹路竟有三分相似。清璃,你曾在波斯总坛藏经阁待过三年。他将残卷递去,这上面的镜渊之钥,在鲛人泪中,除了鲛人眼泪,是否还有别的解法?
清璃指尖划过波斯文,忽然瞳孔微缩:总坛秘典提过,鲛人泪非止珠玉,亦指其血脉。当年郭大侠铸分光镜,取的是鲛人圣女的血髓...玉衡师姐的冰魄血脉,莫不是...她陡然住口,望向不远处的玉衡——此刻那女子正将镜链缠在腕间,十二面星垣镜映着晨光,在她眉心投下细碎的光斑,竟与镜渊岛鲛人首领的冰晶鳞片一模一样。
海风掀起玉衡的衣摆,她忽然转身,指尖冰棱剑指向东南方:潮信又提前了。她望着海平线处翻涌的暗云,冰晶吊坠突然剧烈震颤,镜渊岛的分光镜残片沉入海底时,我分明看见镜光里映着峨眉金顶的飞檐。或许...波斯人早已在峨眉布下后手。
孤鸿子心中一凛。他忽然想起重生之初,在峨眉藏经阁见过的那面残破铜镜——镜背刻着的星垣纹路,与镜渊岛镜台石柱上的雕刻如出一辙。当年他只道是郭襄随手所刻,此刻想来,怕是早在三百年前,镜阵之乱便已埋下伏笔。丁师妹需回峨眉调养,镜蛊残识若与门派中的旧物共鸣...他握紧分光剑,剑身上新生成的镜纹突然发烫,玉衡,你与清璃先带丁师妹回去,我去明教密道查探星垣镜残片。
不可。玉衡踏剑而来,冰棱剑横在他身前,你的内伤尚未痊愈。她指尖拂过他嘴角的血痕,冰魄寒气顺着肌肤渗入,竟比寻常疗伤药更见效,当年在冰火岛,你为替我挡镜鱼群的镜光,硬接了三记星垣冲击。如今圣火纹与镜纹相冲,若再强行运功...
她忽然顿住,耳尖微微发烫。孤鸿子却注意到她腕间镜链的变化——原本十二面星垣镜,此刻心月狐镜的位置竟多了道裂痕,恰似镜渊岛分光镜破碎时的纹路。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忽然握住她的手,将九阳真气注入镜链,郭祖师的剑意,藏在星垣镜的共鸣里。你我血脉既能激活镜渊钥,便也能修复这些古镜。
真气流转间,玉衡腕间镜链突然发出清鸣。十二面星垣镜依次亮起,最后在心月狐镜中映出峨眉金顶的雪景——却见金顶香炉旁,竟立着个身着波斯长袍的身影,手中握着半面刻有心月狐纹的古镜。
是波斯大祭司的虚影!清璃佛珠急转,总坛密卷说,十二星垣镜若聚齐,可照见过去未来。难道...峨眉此刻已被他们渗入?
孤鸿子当机立断:回峨眉。他向明教众人抱拳,今日多谢诸位援手,待镜蛊之乱平定,孤鸿子必携峨眉弟子来谢。说罢剑光一展,分光剑化作赤练,玉衡的冰棱剑紧随其后,两道剑光裹挟着丁敏君与清璃,如冰火双虹划破天际。
峨眉派坐落在四川大光明山,此刻正值暮春,山间野杜鹃开得正盛。孤鸿子踏剑掠过洗象池,忽然嗅到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那是东海鲛人鳞片的气息。他剑光一偏,绕到金顶后方的舍身崖,只见崖底深潭水面浮着细碎的镜光,竟与镜渊岛破阵时的残片一模一样。
小心!玉衡突然将他推开。冰棱剑化作万千冰针,射向潭底的镜光碎片——却见每片镜光中都映出孤鸿子的倒影,只是倒影手中的分光剑,竟变成了波斯弯刀。镜中剑影!孤鸿子双剑合璧,九阳真气在剑刃凝成太极图,这些残片被种下了识念蛊,专诱人心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