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沙海迷踪·星垣暗涌
暮色如墨,将最后一丝天光吞噬。孤鸿子踏在滚烫的沙粒上,倚天剑鞘上的北斗纹路随步伐轻震,与丹田内的三色内丹产生微妙共鸣。纪晓芙斜倚在胖达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灭绝师太赠予的碎玉,忽而开口:波斯王宫的星垣镜,传闻是用陨铁混以处女之血铸炼,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她声音忽然低哑,当年大祭司曾以此镜逼问我峨眉九阳功的运劲法门。
玉衡忽然驻足,水月剑在沙面划出半圆,十二道冰棱冲天而起,在众人头顶结成穹顶。有流沙异动。她银饰上的雪梅坠子泛起霜花,方位在西南偏北,三息内便会破土。话音未落,沙面骤然裂开数十道缝隙,数百条腕口粗的人面沙虫破土而出,虫身覆盖的甲壳上竟刻着波斯文咒印。
清璃指尖弹出三枚九莲佛印,佛光所到之处沙虫僵直如石柱。孤鸿子双剑交叠,星芒剑气化作游龙盘旋,待虫群扑近时骤然爆发,将虫潮震退三丈。却见沙虫腹下吸盘突然喷出墨绿色汁液,在沙面腐蚀出阵阵白烟——正是地宫所见的冰蚕蛊分泌物。
它们在引我们入阵!纪晓芙突然抓住玉衡手腕,当年大祭司用这虫群布过星噬阵,阵眼在...话未说完,沙海深处腾起幽蓝烟雾,七只背生倒刺的巨蝎踏雾而来,每只蝎钳都夹着一枚刻满咒文的青铜铃。
玉衡甩出水月剑,十二道冰棱精准击碎铜铃,却见铃内溢出的黑血落地成蛛,竟在沙面织出北斗反阵。孤鸿子顿觉内丹翻涌,九阳真气与星辰之力在经脉中剧烈冲撞,喉间泛起腥甜。清璃见状立即结印,佛力化作光链缠绕其手臂:师兄,用《九阳真经》里的导气归墟法门!
他闭目凝神,依照郭襄残页所述,将两股力量引入任督二脉。再睁眼时,瞳孔中星芒大盛,双剑挥出竟带起十二道虚影。星槎九变第一式——斗转星移。剑势裹挟着沙砾形成小型 tornado,将巨蝎卷至半空,冰魄剑的幽蓝剑气随之爆裂,碎甲如暴雨般落下。
纪晓芙望着他的剑势出神:这剑路...竟与郭祖师晚年所创的摘星手有七分相似。孤鸿子收剑回鞘,发现玉衡正盯着自己的瞳孔:你眼中星芒...比在地宫时更盛了。她耳尖微红,却又别过脸去擦拭剑刃,当心走火入魔。
子夜时分,沙暴骤起。胖达突然发出警示般的低吼,前蹄刨出半具嵌在沙中的尸体——那人身着波斯王室服饰,咽喉插着一枚透骨钉,钉头梵文与纪晓芙骨牌上的咒印一模一样。孤鸿子拂开尸体腰间荷包,掉出半卷羊皮地图,赫然绘着波斯王宫地下密道的方位。
是斥候。玉衡用剑尖挑起地图,波斯人豢养的斥候,专司追踪与暗杀。她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的血渍,这人死前曾遭酷刑,密道入口的标记被刻意划破,显然不想让追兵知晓。
清璃忽然按住纪晓芙脉搏,佛力探入后脸色微变:师姐体内的圣火令残毒...似乎与星陨内丹产生了共鸣。孤鸿子闻言立即运转内息查探,只见纪晓芙丹田处有一缕幽蓝气息游走,竟与自己内丹中的星辰之力隐隐呼应。
当年大祭司用我的血祭炼星陨炉...纪晓芙苦笑,怕是在我体内种下了感应星辰之力的蛊毒。她忽然抓住孤鸿子手腕,指尖点在他肘后清冷穴波斯王宫的星垣镜下有七十二根承重石柱,每根都刻着《波斯星经》的诅咒铭文,需用纯阳真气逐一震碎。
沙暴愈发狂暴,砂砾打在众人衣衫上沙沙作响。孤鸿子解下外袍裹住纪晓芙,却在触碰到她袖口时,发现内里绣着半朵雪梅——与玉衡发间银饰的纹路分毫不差。玉衡别过脸去,却将自己的披风甩给胖达:给她垫着,别磨破了伤口。
丑时三刻,沙暴暂歇。众人在一座风化的石拱门前稍作休整,门楣上残损的浮雕正是郭襄《西域星槎图》中描绘的星陨祭坛。孤鸿子取出分光镜残片,镜中突然映出波斯王宫的穹顶——星垣镜正在月光下缓缓转动,每转一圈便有一道幽蓝光束射向天际。
子时三刻,星垣镜会与摇光星连成直线。纪晓芙指着镜中光影,那时王宫结界最弱,也是唯一能潜入的时机。她忽然剧烈咳嗽,清璃连忙渡入佛力,却见她咳出的黑血中竟混着细小的冰蚕蛊卵。
玉衡突然按住孤鸿子手背,水月剑指着远处沙丘:有笛声。众人立即屏息凝神,果然听见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乐声,曲调诡谲如蛇吐信,竟与当年波斯三使的幻音魔笛有几分相似。清璃脸色微变:是波斯公主的星幻魔音,能催动人内心的恐惧具象化。
孤鸿子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竟浮现出灭绝师太被圣火令刺穿咽喉的幻象。他猛咬舌尖,血腥味中运转剑心通明,星芒剑气在瞳孔中凝成北斗七星,幻象瞬间碎裂。玉衡的冰棱已破空而去,却在触及音波的刹那碎成齑粉——那笛声竟无形无相,连剑气都无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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