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休整并未持续太久。陈皮急于将手中的“货”出手,换取真金白银和新的装备。几天后,他带着一个心腹手下,悄悄离开了小镇,前往附近一个隐秘的黑市据点。
小院里只剩下张起灵、张终青和黑瞎子。
黑瞎子的伤好得最快,他本就是皮糙肉厚的主儿。张终青手臂的骨裂在圣殿锻造的强悍体质下恢复得也远超常人,夹板已经拆掉,只剩下淡淡的淤青。张起灵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或者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刀。
这天傍晚,陈皮回来了。脸色有些阴沉,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穿着普通的夹克,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精悍,走路无声,带着一股干练的气息。
“哑巴,”陈皮走到张起灵面前,声音压得很低,“有活找上门了。大活。”
张起灵缓缓睁开眼,墨玉般的眼眸平静无波,看向陈皮。
陈皮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信封很普通,没有署名。
张起灵接过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页薄薄的信纸。
照片上,是一把刀。一把造型古朴、通体乌黑、狭长厚重的古刀!刀身线条流畅,刀背厚重,刀锋在照片中似乎都透着森森寒气。刀柄和刀鞘上似乎雕刻着极其复杂、难以辨认的古老纹路。整把刀散发着一股沉重、沧桑、凶戾的气息,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凡!
黑瞎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墨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我勒个去!黑金古刀?!这玩意儿…不是传说吗?!”
张起灵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快得难以捕捉。随即,他移开目光,看向那张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内容极其简洁:
“张先生:
久闻大名。现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非先生出手不可。酬劳:照片之物。详情面谈。地点:杭州,清河坊,听雨轩茶楼。三日后,午时。
吴三省 敬上”
吴三省!老九门吴家的三爷!在道上,这个名字代表着实力、信誉和……麻烦。
张起灵看完信,将信纸和照片重新放回信封,没有任何表示。
“怎么样?”陈皮看着张起灵,“吴三爷的活,酬劳是这把刀。道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地点在杭州,离这儿不远。去不去?”
张起灵沉默了几秒。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信封,最终,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行!”陈皮松了口气,“我这边还有点尾巴要处理,就不跟你们去了。酬劳…按规矩,我抽三成信息费,剩下的归你。”他指了指信封,“地址时间都在里面。你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吧。”他又看向黑瞎子,“瞎子,你跟着哑巴,路上有个照应。这小祖宗…”他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张终青,“…哑巴你带着?”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了张终青一眼。张终青墨玉般的眼眸也看向他,没有任何表示,但姿态很明确:跟着“父”。
“得嘞!”黑瞎子咧嘴一笑,“瞎子我正好去杭州逛逛!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嘿嘿!小祖宗,瞎子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他拍了拍张终青的肩膀(被张终青不动声色地避开)。
陈皮没再多说,带着那个信使匆匆离开了。他需要尽快处理掉手上的玉器,然后带着亲信南下避避风头。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离开了青海小镇。张起灵依旧沉默,黑瞎子负责安排行程,张终青安静跟随。他们先坐长途汽车到西宁,然后转乘火车前往杭州。
火车上,人声嘈杂,气味混杂。张终青坐在靠窗的位置,墨玉般的眼眸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荒凉的戈壁滩逐渐被绿色的农田取代,然后是连绵起伏的山丘,最后是水网密布、烟雨朦胧的江南景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那极其微弱的淡金色纹路似乎流转得比平时快了一点点,仿佛在高速处理着这陌生环境的海量信息。
黑瞎子一路都在絮絮叨叨,跟张起灵讲着杭州的风土人情、美食美景,试图活跃气氛,但张起灵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黑瞎子也不在意,转而逗弄张终青:“小祖宗,西湖美吧?断桥残雪,雷峰夕照…还有楼外楼的醋鱼,那叫一个绝!等到了地方,瞎子我请你吃!保管比那炸鸡好吃一百倍!”
张终青没有回应,只是依旧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象从荒凉到繁华,从粗犷到精致,如同在他眼前展开了一幅流动的画卷。他似乎在观察,在记录,在解析这个与昆仑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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