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浑耶王的嘶吼在空旷的峡谷中回响中,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落鹰峡,此刻真正成了鹰隼折翼之地。三万金狼骑,浑耶王引以为傲的精锐,被地形彻底撕碎了建制,沦为峡谷中挣扎待宰的羔羊。
滚滚而落的巨石与滚木不仅造成了恐怖的杀伤,更在心理上彻底击垮了这些草原勇士。
他们不怕正面搏杀,却无法对抗这种来自天地之威的碾压。
刘秀站在崖顶,非常激动地俯瞰着下方的屠杀场。
曾经梦寐以求的大败匈奴,如今真的做到了,甚至这已经不是大败,而是完败!
“火箭,目标峡谷中段,阻断他们前后联系。”
浸透了火油的箭簇被点燃,带着幽蓝色的尾焰射向峡谷中预先铺设的枯草和火油区。
轰然一声,一道火墙在峡谷中段冲天而起,彻底将匈奴军队斩为两截。后军无法前进,前军无法后退,中军则在烈火与浓烟中哀嚎。
“弓弩手,三段击,自由散射。优先射杀军官与试图集结者。”
命令下达,箭雨变得更加有组织,也更加密集。
弓箭手们分成三排,轮流上前射击,保证箭矢永不停歇的往下射,覆盖着峡谷的每一寸土地。
那些戴着翎羽头盔、大声呼喝的百夫长、千夫长,往往是第一批被射成刺猬的人。
剩下的匈奴骑兵失去指挥,像无头苍蝇般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冲撞、践踏,死伤一片。
浑耶王被亲兵们用盾牌死死护在中央,他身上的金甲在烟尘中依然显眼,也成了催命符。
“保护大王!”
亲兵队长刚喊出口,一支强劲的弩箭就穿透了他的咽喉。
浑耶王眼睁睁看着忠诚的部下一个个倒下,他心中的狂怒早已被冰冷的恐惧和悔恨取代。
这些亲兵不仅是和他一个部落的族人,更是他的亲戚邻居,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且回到草原,如何向父老乡亲交代?
“陈南——!”
浑耶王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挥刀格开一支流矢,环顾四周,只见尸横遍野,浓烟蔽日,曾经不可一世的金狼骑旗帜倒在泥泞与血泊中,被无数铁蹄踏过。
他知道,败局已定,甚至可能全军覆没于此。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突围,不计代价的突围,能跑掉一个是一个!
“向前!所有人,跟着我向前冲!冲出峡谷才有生路!”浑耶王声嘶力竭地吼道,一马当先,沿着尚未被完全堵塞的通道向前冲去。残存的匈奴骑兵见状,也爆发出最后的凶性,簇拥着他们的王,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崖顶上,刘秀看到了浑耶王的动向。
“困兽之斗。”
他冷哼一声,随即发布命令。
“五营去堵死出口。告诉他们,就算用尸体堆,也不能放走一个,尤其是那个穿金甲的!”
峡谷出口处,早已严阵以待的第五营士兵推出了沉重的拒马桩,更多的弓弩手在临时垒起的矮墙后张开了弩机。
当浑耶王带着一股血红的骑兵洪流冲到时,面对的是又一波密集如雨的弩箭。
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在出口前最后几十步。人马尸体堆积如山,几乎要将本就狭窄的出口堵死。
与此同时,崖顶的滚石檑木也差不多用完了。
峡谷中的匈奴兵已经彻底失去建制,只能在箭雨下徒劳挣扎。
“传令,吹响总攻号角。全军压上,肃清残敌,活捉浑耶王!”
“呜——呜——呜——”
苍凉而磅礴的号角声在落鹰峡上空回荡。紧接着,两侧山崖上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数以千计的朔风城士兵如同神兵天降,沿着事先勘探好的小路冲下峡谷,对已经肝胆俱裂的匈奴残兵进行了最后的清扫。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
浑耶王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他本人的坐骑也被射倒,将他甩落马下。他挣扎着爬起来,挥舞着弯刀,状若疯魔。
几名朔风城士兵试图上前擒拿,全被他接连砍倒。
刘秀此时已从崖顶下来,他排开众人,张弓搭箭,眯眼瞄准。
“咻!”
箭矢破空,精准地射穿了浑耶王持刀的手腕。
“当啷!”弯刀落地。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用挠钩套索将其死死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浑耶王已擒!降者不杀!”
刘秀学过匈奴文,高声喝道。
残存的匈奴骑兵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也彻底崩溃。
一半人心怀死志抵抗,一半人丢下兵器,跪地乞降。
当最后一缕硝烟在落鹰峡中缓缓飘散时,已是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峡缝,照亮了这片修罗场。尸骸枕籍,血流漂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
刘秀站在高处,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清点俘虏。
以八千之众,依托地利和计谋,全歼匈奴三万最精锐的金狼骑,生擒其主将浑耶王,这无疑是一场足以震动朝堂的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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